舒雾想起以前追他时,闲下来就会搜他过往的资料视频看,有一个是周星枕受邀参加某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
那年他还未满十八岁,腿长腰窄,天生声线低冷。
站在舞台央,光芒万丈。
可越是火就越不缺黑粉,台下有人趁他靠近观众席时往他身上丢了一个芒果,直接砸他的额角。
特写镜头里,白皙的皮肤上割出一道红痕,光是看着就疼。
直播途突然出现这种事,一时之间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倒是他临危不惧,自己救场。
少年穿着贵气的正装,碎发被汗水浸湿,漆黑的眸子往台下被保安带走的那人淡淡看了一眼。接着他捡起那颗芒果,低着嗓子笑说:“芒果买了的票吗?那也不能跑这么前的位置来。”
一场故意伤害被他轻描淡写地略过,后续就是周星枕听说那个黑粉是未成年学生之后,就没再追究责任。
她们要求一个十六、七岁受委屈红眼眶的人,在十年后也一成不变,那未免太苛刻。
身后那群人又扯到说周星枕把一个助理骂哭过,羞辱得人无地自容后辞了职。一个个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见证一般。
统筹组一个分发咖啡的助理更是一脸被吓到的样子,战战兢兢地正好和舒雾对上视线。
小助理是个萌妹子,声音也小小细细的,她走过来轻声和舒雾商量:“导演,要不您帮我把这咖啡送一下给周老师吧。”
看她这缩着小脖子的样,显然被吓得不轻。
房间里虽然叽叽喳喳,但都是些声音不大的嘀咕。
舒雾往外面看了一眼,罗讼在客厅沙发上边看台本,边和潘轻轻聊天,两个人的助理也乐得自在。
周星枕的经纪人已经出去了,他本人大概在自己房间。
说起来,舒雾以前还挺羡慕周星枕,他交际圈小是因为他懒散淡漠惯了,不愿意融入吵吵闹闹的环境里。
而她是因为性格太慢热,说话又不讨巧,在人多的时候很自然地就被别人当成一块不重要的背景板忽略在一边。
舒雾吧台本放下,有些好笑地问小助理:“为什么要我送?”
小助理结结巴巴地说:“我买的咖啡都是冰美式,怕周老师不喜欢而且她们都说周老师很凶,您看上去和他关系好像挺好的,周老师应该不敢凶您。”
“”舒雾叹口气,接过咖啡,“她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没有自己判断的能力吗?”
“我有啊!”小助理嘴比脑子,立马反驳。而后又撇下嘴,“可是周老师在组里都不和大家交流。”
那确实是。
舒雾没再反驳,低头把采访本拿上,喊了一声手持摄影师:“小方,跟我去周星枕那录个前采。苏辰辰呢?”
人堆里有人回了句:“下楼喝东西去了,辰辰姐她喝不惯冰美式。”
“五分钟后她没回来的话你就直接先开机,让嘉宾先录着。”她指了指其一个编导,交代完,回过头又把那杯咖啡带上。
周星枕的房间门没关紧,舒雾敲了敲门,没人应。
她转头对小方说:“你进去喊一声。”
小方今年还在读大四,和所有的在校生一样都是半只脚刚跨进娱乐圈的幼崽,刚又听组里人编了一堆周星枕的故事,这会儿有点怵。
他拿着摄像机,左右为难:“导演,你走前面呗。”
舒雾拒绝:“万一他裸着身子在房间跑来跑去怎么办?”
“”小方是真没想到这看上去挺萌的可爱姐姐脑子里居然会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