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无论秦优怎么问,叶青也不肯往下说。
她面子薄,这种羞耻的事情,她说不出口。
身上还有他的气息,萦绕了一天,火锅都冲不淡。
叶青泡了个澡,又给自己点了杯leroy红酒。比不上康帝昂贵,但也是勃艮第大区上好的特级红酒。
看着京州蜿蜒宏伟的江景,柔香醇厚的酒味在口散开,洗去了这一整天的疲惫与愤怒。
叶青把酒杯搁在浴室的大理石地面上,看着镜面自己蒸红的脸颊。
她比谁都清楚,什么叫今时不同往日。
在伦敦,她哪里分得清什么是康帝什么是leroy。
在清城时候,叶敏达从来不许她出现在应酬的场合,以她当时的眼界,伦敦超市里十二磅的红酒,才是日常选择。
程惟知不一样了,自己更不一样了。
人生到了不同阶段,做出的选择、拥有的心情,都会截然不同。
她何尝不知道,程惟知在不断告诉她,他依然喜欢她。
可当初回应他时,只要确定他是认真的,自己就敢欣然接受、肆意相拥,甚至是大胆去扑倒他。
但现在,她的生活里挤满了太多的事与人。
说一句喜欢简单,承担这个喜欢的结果复杂。
叶青清楚明白,程惟知还没有懂得其的关键。
叶青套上新买的衣服,裹上披肩,准备下楼去吹吹风。
走到酒店大堂,灯光璀璨、江景开阔,可程惟知已经不在那里。
大约是回去了吧。
叶青裹紧了披风,步入京州凛冽的秋风。
不远处,京州最著名的老桥上灯火辉煌,黄色的古铜柱灯映着川流不息的人与车,她走到桥央,慢慢张开了手臂,往前一点点倾身,像要一跃而起。
江声涛涛,心絮浮浮。
有人拉住了她的掌心。
“喝酒了就干蠢事,京州江水急,跳下去可不好捞。”
“喝什么酒了?味道挺香。”
“今晚有雨,别在这儿站着了,去我那儿吃个夜宵,还有以前的酒在。”
叶青分明记得,自己告诉过他,那酒不合适他。
她把手抽了回来,倚在古铜柱灯下,眼神迷离地瞧着男人。
身姿挺拔、风度翩翩,黑色的衬衫解开一颗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结。
当年自己就是色迷心窍,男色糊脑,明明都把门关了,可隔着窗帘看了一眼,就没忍住冲进雨里,把他领进门。
程惟知还伸着手,眼神灼灼,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红酒醉人,可叶青此刻却一点也不糊涂,甚至越来越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的想法,但却犹豫着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