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皋笑笑,变魔术般掏出一枚硕大的水滴型粉色钻戒,“这枚粉钻叫威尼斯日落,重达18克拉,搭首饰盒正好。”
谭佳人看着璀璨夺目的钻石说:“钻石名字源于威尼斯有名的粉红色日落吗?”
贺九皋点点头,“是的,我曾祖父送给我曾祖母的订婚戒指,然而他们的婚姻并没有像这颗钻石一般纯净无暇,曾祖父步入暮年时爱上照顾他的女仆,毅然和曾祖母离婚,后来这枚戒指传给我祖父,他和我祖母是家族联姻,两人感情不睦,一个有红颜知己,一个有青梅竹马,他们做了一辈子的表面夫妻,再后来我父亲继承这枚戒指,把它送给我母亲,他们的婚姻没能撑过七年之痒,听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这枚钻戒与其说是祝福,不如说是诅咒,婚姻美满在我们贺氏家族就像一个传说,不幸是我们家族的主旋律,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我和你可以打破诅咒。”
谭佳人被钻石闪到的双眼用力眨了眨,很不浪漫地问:“如果没打破诅咒,怎么办?”
她其实想问,这枚粉钻需要归还吗?
贺九皋懂她的意思,笑了笑,“如果诅咒应验,戒指我就不要了,你留着吧。”
谭佳人不相信,“这么大方?再怎么不吉利,也是钻石,还是稀有的彩钻,你不考虑收回卖掉吗?”
贺九皋挑挑眉,“为什么要收回,你是我喜欢的人,你值得拥有它。”
他说完,把钻戒套到谭佳人左手无名指,“试试大小,不合适,我拿去改。”
鸽子蛋大小的艳粉色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谭佳人抬手做了几个珠宝模特常做的展示动作,笑着说:“松紧度合适,看上去就像我的一样”,稍后正色,“我跟在沈身边,最大的收获是锻炼了好眼光,这枚艳彩粉钻是稀世珍品,价格能顶好几套房,我要佩戴它需要雇两个保镖,太贵重了,我真的可以收下吗?”
贺九皋牵过谭佳人白皙纤长的手,淡淡瞥了一眼钻戒,说:“是你令它生辉,如果不戴在你的手上,它充其量只是一颗石头。”
谭佳人扑进贺九皋怀里,给了他一个悠长的热吻,喘匀气息,靠在他肩膀说:“我现在有点理解有钱人的纠结了,你的爱,你的喜欢可以拿出足够珍贵的礼物来表达,倘若爱的刚好也是有钱人,那就是最最契合的爱情,比如富豪间联姻,男方的彩礼是大厦,女方的嫁妆是地皮,像他们一样,你完全也可以找一个有钱女人,却偏偏喜欢上我这个穷光蛋,我家也有‘地皮’,但分到每个人头上,一亩地都不够,我要拿出什么来匹配对你的喜欢,或者说回应你呢,空口白牙一句我爱你,我自己都觉得像诈骗,更别说你了,现在我收到你的钻戒,却没什么东西送你,好像不太公平。”
她说完抽身,被贺九皋重新按回自己怀,在她耳边说:“你什么都不用送我,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请对我们的感情坚定一点,不要轻言放弃,我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我不想半途而废,你能理解吗?”
谭佳人双手撑住贺九皋宽阔的胸膛,抬头凝视他的双眼,“怎么感觉你在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对我说,我会试着去理解。”
贺九皋解释,“我不喜欢因为一点小事情闹矛盾,所以把话说在前面。”
谭佳人没多想,默认他没有安全感,笑笑说:“放心,我也不喜欢吵架,更不喜欢动不动说分手。”
两人达成一致,甜甜蜜蜜地刷碗,又甜甜蜜蜜地去刷牙。
你帮我挤牙膏,我帮你接水。
互相含着泡沫,对视一笑。
又搂在一起,深深沉醉在薄荷味的亲吻。
气氛刚刚好,贺九皋开了支红酒,放了舒缓的音乐,拉过谭佳人的手,将她搂在怀慢舞。
谭佳人双手环着贺九皋的腰,听他在耳畔低语。
“在巴黎开小型宴会那晚,我想请你跳第一支舞,你却鼓动我邀请郁银跳舞,我很郁闷;你和我的同事们言谈甚欢,还和他们互加微信,独独撇开我,我有点不开心;你看向温修筠时眼有光,我很嫉妒……整个晚上我都很情绪化,后来对你说了一些冒昧失礼的话,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只是我用错了方式,对不起。”
谭佳人抬头看贺九皋,笑眼盈盈,“被你喜欢,我觉得好幸福,说点什么好呢,祝我们爱如海深,情比金坚,这种话会不会很俗?我拿不出真金白银送你,至少口头上要有所表示。”
贺九皋把她的头按在怀里,伸手揉了揉,“讨人喜欢的家伙。”
两人喝红酒,带着熏染的醉意拥吻,嘴唇灼热,心跳如狂。
谭佳人晕晕乎乎想今晚或许会发生点什么,情到深处,她能感觉贺九皋的失控。
“要命……”贺九皋呻吟,强自冷静,帮谭佳人提起将坠未坠的肩带,遮住洁白的胸口,“我们还不能——”
“为什么?”
贺九皋捧住谭佳人的脸吻了吻,模糊呓语,“我们还有两针hv疫苗没接种,起码要等到半年后才能……你不要怪我古板。”
谭佳人忍不住想笑,“你真能憋啊,反正29年都过来了,也不差半年。”
贺九皋红着脸把谭佳人带到客房,轻吻她额头,“晚安,好梦。”
谭佳人朝他的关键部位瞄了一下,那里仍在尴尬地起反应,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