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宁急了,口气不容拒绝,“别啊,我开车去接你,你家住哪里?”
同学多年,谭佳人从未邀请过任何人到家里玩,关于家庭住址,她一向守口如瓶,对外瞒得密不透风,不想在乔宁宁这里破功,无奈说道:“不用接,八点十五分在嘉豪广场1号门的星巴克碰面。”
乔宁宁转嗔为喜,“咱们说好了,不见不散,你敢放我鸽子,朋友没得做“,稍顿,语重心长,”我帮过你那么多次,你不要小气吧啦的,一点点小事推三阻四,请你打球,给你便宜占,你还不乐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求你办多难的大事呢。”
朋友……谭佳人摇摇头,你以为我很稀罕做你的朋友吗,从来都是单行道式友谊,偶尔帮次忙,下次必须讨回来,一点小恩小惠挂在嘴边,时刻不忘提醒别人对你感恩戴德才是正确态度,很烦的,好不好?
“打起精神,不要把乔宁宁当同学,把她当客户,客户的要求一律ok,想想她的背景,想想她的钱包,想想世林家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人脉金矿,记住,赚钱不委屈。”
谭佳人念念有词催眠自己,做完心理建设,迅速起床,收拾床铺。
她走到窗边,拉开白纱帘,明媚的阳光洒进房间,闭眼感受暖意,心情好起来。
小阁楼没有洗漱的地方,谭佳人推门出去,准备到三楼洗脸刷牙。
门外屋顶空地,谭敬踩着人字梯,小心翼翼把一排排细如丝绦的白色面条挂到木架杆上,在阳光下晾晒。
“爸,你今天晒面?”
“嗯,今天天气好”,谭敬回了句反应过来,扭头看,二女儿肩膀搭了条毛巾,手里端着牙缸,正打呵欠,“周六不用上班,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谭佳人又打了一个呵欠,擦着眼角的泪花说:“临时来活了,陪客户打球。”
“那我赶紧给你弄点早餐”,谭敬说着作势下梯子。
“不用,我路上买着吃”,谭佳人说完,登登地跑下楼。
“诶,慢点”,谭敬继续挂面,“这孩子,风风火火的。”
谭佳人不确定卫生间有没有人使用,于是敲敲门。
谭勤说:“进来吧,我没用马桶”,她对着镜子往头发上喷发胶定型。
谭佳人看着姑姑烫飞的头发说:“你哪里做的头发,跟挨雷劈了一样。”
谭勤感觉良好,“村西口新开了家理发店,连烫带染80,我寻思挺划算,就拉姜大姐一块做头发,老板又给我们打了个八五折,我觉得挺好呀,你看这蓬起的弧度,正好显得我脸没那么窄瘦。”
既然姑姑觉得好,谭佳人笑笑没再说什么,低头刷牙洗脸。
谭勤弄好头发,左右照照,十分满意,她也不走,干脆抱胳膊靠一边,笑得神神秘秘。
谭佳人怪,“你笑什么?”
“你姐起了个大早,约会去了。”
“去哪儿约会?”
“去植物园看樱花”,谭勤想起关键的事,补充说,“那男的有车,特意开过来接你姐,我听到声音,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奔驰越野车,我照着车型上查了查,你猜多少钱,60来万。我一直觉得你姐傻乎乎的,没想到找了个条件不错的。”
谭佳人说:“姑姑你先别兴奋,他也许办车贷买的,只要攒够首付钱,开bba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车贷!”谭勤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回头我提醒你姐仔细打听下那男的财产状况,负债累累的绝对不行。”
谭佳人无语,“无论他车买的还是贷的,都属于婚前财产,和我姐没有一毛钱关系,他们又没要马上结婚,我们查户口似的,合适吗?”
谭勤自有计较,不和侄女儿争论,她小姑娘家家的懂啥。
“我午在外面,你们在家不用给我留饭。”
谭佳人看姑姑要走,问:“你去干吗?”
“我约了姜大姐,还有几个姐妹去服装批发市场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