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沈冽直起身,帮梁皙拉了拉胸口那片睡袍,意有所指地问:“你还要跟他说什么吗?”
梁皙低头看了看吻痕,又看向沈冽,他眼里的得逞没有半点遮掩,对,就是故意的。
梁皙无语又好笑:“你都亲成这样了,我还怎么见人?”
“不过,我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就让他进电梯之前注意安全,”梁皙说,“别被你从后面抹了脖子都不知道。”
她越过沈冽,往房间的方向走去:“别的没了,我先去洗个澡,身上黏黏糊糊的。”
又走两步,她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我没有喜欢过段启嘉,在你之前,也没喜欢过任何人。”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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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扇门,像被分成两个世界。门内缱绻暧昧,门外清冷寂静,只偶尔能听到门内传来几声砸在门上的闷响,引人无限遐想。
段启嘉毫不费力就能联想到,门内在做什么。
他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来这本来是想给她未婚夫添堵,结果让自己变成了个笑话。
时间被拉得又慢又长,脑海,跟梁皙在一起的一幕幕逐帧闪过。梁皙不喜欢他,没什么,因为她对任何人都不喜欢,都不在乎。
所以段启嘉那时候只觉得难受,再没别的。
可是现在这个未婚夫,他明显能感觉出来,梁皙是喜欢他的,他们俩甚至是,两情相悦。
这个发现让段启嘉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
段启嘉靠着墙,抬头看,直直撞上沈冽深不可测的视线里,似有激流暗涌。
沈冽反手关上门,声音冷冽:“以后别再来找她了。”
段启嘉不怒反笑,他双手随意插进裤兜里:“你是她未婚夫,但也不能抹杀我跟梁皙在一起过,凭什么让我别来找她?”
他讨厌这男人上位者一样指挥的姿态。
沈冽抬腕看了眼表,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他懒得废话,直截了当说:“以沈家的地位和资源,想雪藏一个画家,不是一件难事。”
甚至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段启嘉被戳到命门,瞬间咬牙:“还要雪藏我?你就这么害怕?”
段启嘉突然像被什么思路点醒,是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怕?
抬头,见沈冽居高临下睥睨着他,段启嘉瞬间有种男性尊严被人踩到地上的钝痛感,他低头冷冷笑了声:“怎么,是梁皙对我念念不忘,让你伤自尊了是吧?”
“确实,”段启嘉像是想起什么,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怎么反击最痛:“当初我们俩在床上,可是相当合拍。梁皙被我压在下面……”
话没说完,段启嘉被沈冽一把抓起衣领,带着狠劲摔在地上,发出声沉闷的钝响,他体内五脏六腑像是跟着移了位。还没缓神,又是一拳头下来,段启嘉头晕目眩,喉头也漫上血腥味。
沈冽松了松领带,漠然起身,视线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发烂发臭的死物:“就算你和梁皙真上过床,用女人来说事,你算什么东西?”
段启嘉躺在地上,完全起不了身。
沈冽已经拿出手机,给楼下安保打电话,说有人骚扰住户,让他们把段启嘉处理掉。
沈冽没进梁皙家,而是先回了趟自己家,把这身沾染过段启嘉气息的西装直接扔进垃圾桶,然后拿了套居家服,进浴室冲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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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冽穿着件毛衣和运动裤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毛巾,随意擦着头发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