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梁皙满脑袋装着酒,这会儿半点都不想回自己家,她现在啊,只想跟江冽说声“早安”,拖到明早都不行,明早是“午安”了,就得今晚。
想着,梁皙从包里摸出他家钥匙,打亮手机,弓着腰怼在钥匙孔前,轻手轻脚插进去,轻轻一转。
“嘭”!
开锁声在寂静深夜无疑是一声巨响!
梁皙几乎是同时双手捂住耳朵,与这声巨响擦肩而过,她嘿嘿笑两声,幸好捂得,没听到~没听到~
推门进去,梁皙下意识打开了客厅的灯,手在开关上停滞几秒后,她又啪地冷脸将灯关掉,嘴上还不忘压着嗓子低声骂:“这个江冽,睡觉也不知道关灯!知不知道这样多浪费电!”
转而自得一笑:“得亏我来一趟,帮他关上。”等等,关了灯,她岂不是看不见路了,万一磕着碰着摔倒脸怎么办?
梁皙又把灯打开。反正江冽都忘记关了,就再开几分钟,等她说完“早安”马上就关上。
穿着高跟鞋敲在瓷砖上走两步,声音巨响,梁皙赶紧做贼心虚似的脱了下来,改成光脚小碎步+猫着腰往里走。
三步一停,五步一顿,终于溜进主卧。
客厅光线太亮,梁皙怕照醒床上的人,她只想偷偷说声晚安而已,不想被他发现。于是她把房门带上,将光线隔断在外。
房内半灰半暗,视线说不上多明朗,但勉强看清楚还是够用。
大床摆在房间正,床上直条条微凸着一块,这人睡觉的姿势可真够正经的。
梁皙环视一周,垫着脚尖一阵风似的卷到床头。
沈冽面朝天花板躺着,眼睛不睁开也丝毫不影响他俊朗清贵的颜值,俯视着,面部轮廓更显锋锐利落。
梁皙有点儿累了,在床沿边顺势坐下,她看着床上人,忍不住的想笑。
她带着满嘴酒气开口,轻声打招呼:“早安江冽,我回来啦。”
说着,还摇了摇手。
他听见了吗?
梁皙满头问号,如果大声说一点,他会不会在梦里也听见?
这么想着,她俯下身,与沈冽相隔二十公分。
梁皙咧嘴,笑得特傻:“江冽,现在是凌晨一点,我刚回来就来和你说早上好了。”
她不确定问:“你在梦里听见了吗?”
依然没声。
梁皙醉呼呼的想着,怎么没反应呢这人?她都来了,他怎么敢睡得这么死?!
梁皙凑到他耳边,把“早安”重复说一遍,末了,还不忘威胁:“你要是在梦里没听到就死定了!”
她说完没了动作,困倦的眨了眨眼。
梁皙头埋在沈冽肩颈处,半个身子压着他,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莫名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正半梦半醒着,自然没看到,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半晌,梁皙胳膊肘撑着床,依稀还记得要回家这件事。
只是当她视线再一次划过沈冽的脸时,动作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