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皙定定看着钟晴,像是有事要说,赶紧各自找了借口回家,逃离是非之地。
不过两分钟,本就宽敞的客厅只剩下两人,更显空旷。
梁皙放下包,在钟晴身旁的单人沙发坐下。
她直截了当开口:“钟阿姨,我放任你这么几年了,你搞小动作的手段还是没有任何长进。”
语气像极了老师在对一个失望至极的学生说话。
钟晴确实手脚不干净,心里慌乱着,嘴上还打死不承认,干巴巴笑了笑:“小皙你在说什么?”
梁皙斜睨她一眼:“我在说你跟赵听蝉的伎俩未免太三岁小孩。看在梁宣的面子上,我特地挑了他和爸都不在的时间回来,给你留点面子。”
“不然闹开了,难看的只有你。”
说完,她拍拍裙边莫须有的灰尘,款款起身上楼。
钟晴紧绷着脸,有些被直白拆穿后的挂不住。
她强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梁皙回头看她一眼,半笑不笑的,又往楼上走。
钟晴看着她的背影,交叠在大腿根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眼前画面与回忆交叠,时间好像又回到她刚进这个家那天。
小梁皙站在楼梯尽头,抱胸俯视着她,没说一句话。
打那刻起,钟晴就讨厌这个目无人的继女,讨厌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
所以,她才拼命想让梁宣占据梁家的一切,好像只有这样,她才堪堪能和这位继女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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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梁赫接梁宣一起回来,久违的梁皙也在,一家人难得凑齐吃顿饭,梁赫非常高兴。
吃到一半,阿姨端来两碗蒸蛋,给姐弟俩一人一小碗。
梁皙抬手拒绝。
梁赫说:“梁皙你也吃一碗,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梁皙皱了皱眉,拿着调羹戳了戳铺满肉沫的水蒸蛋。
此时餐桌上气氛正和乐融融,她张了张嘴,最终欲言又止。
吃过晚饭,梁皙被梁宣叫到书房谈话。
梁赫先问了几句她的近况,而后又满是责怪的看她一眼:“跟爸爸吵架,一言不合就跑去海城,这都三个月了,还打不打算回江城了?想打个高尔夫都找不到人!”
梁皙照例敷衍几句,再说几句软乎话,把这件事应付过去。
而彻底揭过一个话题最好的方式,就是另起一个话题。
她转而问:“最近高血压怎么样了?我下午看到你常吃的药换了,有没有听医嘱,按时吃药?”
“有有有。”
这会儿又变成梁赫敷衍她了。
梁皙看了眼梁赫乌黑的头发,知道是又去染头了。梁赫皮肤容易过敏,梁皙说了多少次,他也不听,非说染头发显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