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善,“说话,臭小子!”
人有三急憋得慌。
“……”
得亏梁宣酝酿了半天情绪,一下泄了干净。
他一摔枕头:“我去!”
啧,什么态度。
一小时后,梁宣洗漱完,坐在沙发上吃izza,老老实实把缘由交代清楚。
这年纪的小屁孩能有多大烦心事,无非是他想参加物理竞赛,上大学学物理,以后从事科研,被一心想要他学经管的钟晴严厉反对,母子俩不欢而散。
他说想学物理的时候梁皙说学物理好,他说钟晴想让他学经管的时候梁皙又说经管好。
她眼神落在izza上,理智告诉她这玩意全是碳水,可心底还是有个角落在呐喊着“香死了香死了好想吃”,她不动声色咽了口口水,挪开眼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些。
“学物理容易秃,你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秃了多可惜,当然不想让你去学物理,经管挺好的。”
梁宣气得胸口直噎,他瞪着梁皙,拔高语调:“梁皙!你明明知道我妈不是这个意思!”
梁皙视线落在他脸上,少年虽棱角锋利,线条却依然有稚气未脱。
梁宣别开头没看她:“我妈让我去学经管,就是想让我以后跟你争家产!”
梁皙懒懒靠着椅背,笑说:“争家产,听起来很有意思,不是吗?”
这是什么话!
梁宣瞪她一眼,梁皙依然是笑眯眯的不为所动,两人对峙般对视,半晌,他败下阵,抓起一块披撒,泄愤似的啃啃啃。
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一块。
晚上临睡前,梁皙端着杯牛奶走到梁宣房前,屈指敲了敲,得到应声后推门进去。
梁宣正坐在床头用手机刷题,事儿是正经事,但拿着手机被看到还是没忍住心虚两秒。
他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抬头:“干嘛?”
梁皙把牛奶放到桌上,先瞟了眼枕头,才看向梁宣,嗤地笑了声。
“臭小子,喝完牛奶早点睡觉。”
还有一句没说,等明天你老娘来把你拎走。
梁宣没说话,梁皙也不在乎,转身离开。手搭上门把手时,她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侧头问:“你一个人睡这儿怕吗?要是怕的话就别关灯,不然开着门也行。”
梁宣目光从地板挪到她脸上,感觉有被羞辱到:“梁皙,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怕鬼的男人?!!”
“还是说你自己怕鬼,就觉得大家都怕鬼?”
梁皙像被刺了下,顿时扬高声调,拿出长姐架势压人:“你大晚上的说什么鬼鬼鬼,这世界上哪有鬼?”
她看了眼梁宣,那眼神分明是在批判“你怎么这么封建迷信”!
“早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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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皙回到房间,将门带上,没关灯,直接走上床,一拉被子盖上。
仰面天花板静默几秒,她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下,然后手伸进枕套里一阵捣鼓,摸出一把明黄色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