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看到那个向来随心所欲的女孩悄悄松了口气。
他勾唇笑了下。
他没想这么多。
只是在那一刻觉得,留在京华也不错。
他留在了当初实习过的公司,在外边租了个房子。
一群人照样像大学时时不时聚在一起。
可在八月底。
唯筱再次拦住他,挑明了问他要不要和她在一起。
他沉默了。
他一直自欺欺人地以为两个人可以以这种关系保持下去。
可唯筱说。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说,她追得累了,不想再追了。
周易宁突如其来地有一刻的心慌,心像是被人猛地一拽往下坠。
他强压下来。
明明紧张得迫不及待,又若无其事、故作轻松地应承下来。
他知道自己对唯筱的不同。
他告诉自己。
人总得试试,不是所有人都会是另一个“易园”。
唯筱的确不是易园。
她甚至和易园一点儿相似之处都没有。
她要的感情,纯粹容不得一点儿瑕疵。
可是。
他并不干净。
他骨子里本来就是一个烂透了的人。
又哪里经得住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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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年的二月,唯筱分手,外婆病危接连砸在他身上。
就好像,这些糟糕的事是说好的一样,猝不及防打得他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外婆做完手术转入普通病房,周易宁从西塘匆忙赶回京华。
“不是,我是她男朋友你是她男朋友,她出国了你不知道?前几天不是就走了?她怎么来?”余方还在电话里大咧咧地嚷嚷,周易宁往机场外迈的步子慢了半拍停下来。
广播在催促未登机旅客及时安检,行李箱滚在瓷砖上的咕噜声响个没停。
余方在电话里一直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