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汇听了她的声音,猛地翻身望过去,今天帮佣将她的头发全部盘了起来, 耳际边上插着两朵白色的山茶花, 纯净而美好的像一幅面。
他痴怔地看着她,又想到自己无法达到她的要求,悻悻地回答:“去, 当然去。”
配合陈伯穿好鞋袜,下楼的时候他想牵她的手,叫她躲了开,她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坐在他身边,而是去了对面,就像是在对他说,既然没可能,那就不要再做出任何让人产生误会的举动。
她挺直脊背,拿起刀叉,全程都没有再用正眼瞧他。
整个大厅中仅剩下金属与瓷器碰撞而发出的叩击声,家汇胸闷气短,受不了这样,他揉了揉眉眼,想让沉寂的气氛恢复至从前的光景,组织了半天语言,抬头正要开口,却发现她在看他,被他捕捉到便立马挪开了视线,胡乱地抿了一口牛奶,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家汇唇角微微扬起,阿琅似乎喜欢他有一阵子了。
上学路上,家汇让司机绕路,上国金买了两只手机。
他拿蓝色的ro,把小点的果绿色注册好之后塞给了她。
阿琅摆手,“我用不着的。”
“那我丢了?”家汇见她抿着唇不说话,他按下窗户,正要丢出去,被她紧紧地抱住了胳膊。
家汇转身,笑着问她:“怎么了?”
“哥哥浪费。”
家汇捏她的脸颊,“那你收着不就好了?别扭什么?”
她不大高兴,闷声说:“哥哥是打算去英国,让我想你的时候和你视频么?”
家汇原还没想过这么多,就是单纯地觉得她这款诺基亚不大方便,现在还打电话发短信的人已经很少了,此时经她一提,那相隔的上万公里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阿琅要是不在身边,英国好像也不是那么地值得向往了,他的心会时时刻刻都挂记在她身上。
她埋头拨起了指甲,不等他开口,就倔着声音说:“我不会打给你,也不会接你的电话。”
“为什么?”家汇不解地看向她,“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她别过头去,“看到了,反而会更想,还不如不看。”
家汇失语,胸口像是被她的话轰出了一个洞似地,让他无力又惶然,兜兜转转,他们又绕到了这件事上。
他好后悔昨天没有骗她,先把人弄到英国,将来会发生什么谁又知道呢?总比现在卡在中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要强。
烦燥地偏过头,眼见着方延家的埃尔法就在旁边,他眼前一亮,像是见了救星,仔细观望一番,没看到方晓棠,他等两车均在校门前停稳,立马跑上去将人抱住,凑在他耳边小声求救:“阿延,你帮我拿拿主意吧,我感觉我就快死了,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
方延咬着后槽牙,还以为他是要向自己坦白,等听到他说出事情原委,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毫不留情地送了他两拳。
家汇猝不及防,被他打得鼻血横飞,踉跄几步后仰倒地,有些云里雾里。
方延阴沉着脸,将他牢牢踩在身下,厉声问道:“那你把我妹妹当什么?花钱养的玩物?”
家汇心下“咯噔”一声,登时清醒了不少,讨好地扶住他的脚踝,“阿延,你冷静点,我、我不是故意的。”
方延红着眼瞪向他,“你还撒谎,一年的时间还不够你来醒悟吗?”
家汇张了张唇,实在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哥哥!”阿琅提高声音追来,方延微微敛神,叮嘱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先回教室。”
“可是方延哥哥你把家汇哥哥都打出血了。”阿琅心疼不已,还想往前,家汇忙声制止,“阿琅,我没事,你先走,哥哥马上就到。”
阿琅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们俩。
方延催促,“走!”他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