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以为她只是不想承认自己高三逃课的荒唐叛逆,又联想到她当时手上拿着一张人流广告……
一时想岔,也就一直没提起之前见过的事。
于是俩人都没再刻意说到那个春夜的偶遇,如今日的相见般。
靠缘分,没头绪,也不必特意在意。
陈溺回宿舍时已经是傍晚,车没开进校园。
他们并肩走着,挺多从食堂吃完晚饭的人回寝室,往这边经过时总要朝江辙和他边上的“新女伴”看上几眼。
陈溺抱着包,站在女寝楼下问他:“我到了,路鹿的专辑是给你还是放我这?”
江辙往后退了一步,揶揄道:“我可不碰那小祖宗的东西,弄坏了得哭。”
“……”
他兜里手机还在响,哪怕是静音,也震动了一路。皱眉接起,冷淡地“嗯”了几声,像是有点无奈:“可以,我现在就在女寝楼下。”
说完也没挂电话,他随意地招招手示意陈溺先上去,转过身继续听对方说话。
陈溺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也没多嘴说再见。
上楼那一刻,一个踩着拖鞋的女生风风火火往下冲,长发凌乱也盖不住娇艳的皮相。
和她擦肩而过,陈溺闻到了她身上那股香水味,和刚才在副驾驶上的一模一样。
陈溺脚步放缓,往后又瞥了一眼。
女生穿着超短裤,白细的大腿格外风情勾人。她直接朝着男生宽阔的背跳着抱上去,嘴上娇嗔着:“原谅你了,还知道来找我呀!”
手机上,路鹿的信息恰好发过来:【小美人,我江辙哥有把你安全送回去吗?】
陈溺提腿往楼上走,回:【嗯,怕我找不着路还送到了寝室门口。你姥姥怎么样了?】
路鹿:【哎,还是老样子。我明天回学校找你拿专辑哦tvt】
刚刚在楼下那个女生住二楼,应该是大三学姐。
她脚步踢踏着又上楼跑进寝室,匆忙披了件长薄款外套出来,还不小心撞了陈溺一下。
女生喜上眉梢,没注意到这么多,回头朝室友喊了句:“江辙带我出去吃饭,晚上记得给我留门!”
寝室里传出室友们揶揄的声音:“阿一古,晚上还用得着留门?”
女生没回答,早就一溜烟儿跑没了影。
空旷的楼道里还有回声,陈溺面上没半分情绪,看着楼层继续往上慢慢走,一直走到了自己寝室门口。
环工系女生少,她们这个四人寝加上陈溺也只有三个女生。
靠在床头打游戏的叫倪欢,因为床位离门近成了寝室长。
从陈溺进门只对她努努下巴表示友好,十分高冷地把注意力放回到手机上。
另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女孩叫盛小芋,嗓音细细的,是个念念叨叨的小话唠:“陈溺,沉溺。你这名字还挺好玩,家里人是不是叫你溺溺?”
“……”
从洗衣房回来,不知道又从哪听来了八卦的盛小芋凑过来,亲热地喊着陈溺名字:“溺,你刚从楼下过来,有没有看见那个江辙?”
“是那个江辙?”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倪欢丢开手机,从床上探出个脑袋。
盛小芋接话无压力:“对,就是那个江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