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枝坐在床铺上一一作答。
“晚上带你出来玩。”
那是离云安主镇区三十多公里的云城,高楼霓虹,让刚刚脱离古镇飞檐红灯的孟听枝怔怔看着车窗外,有种古今穿梭的不真实。
程濯不在车上,来接她的是个本地司机。
目的地是一个会所,门脸不同,跟柏莘会所又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这种不真实感在她踩上会所地毯时还在延续。
门厅迎她的服务生,领着路带她往楼上走。
包厢门还没开,孟听枝就听见多个女人的笑闹声。
那种,只有在男人面前女人才会故意表现出来的巧笑倩兮。
门侍推开门后,伸手请她进去。
她眼里立刻浮起提前准备好的忍辱负重,她甚至在想那个早上是不是自己太放肆了,有些后悔耍什么小聪明,她有什么资格介意?
彼此心知肚明的暧昧,他几时说过她是可以随便吃醋的女朋友?
可是,所以呢?
她逾了舒适线,他就真要拿点事出来敲打她一下?甚至要她当面看,瞧她受不受得住?
那种百转千回里,忧心忡忡,懊悔深深。
也难过忐忑地想着,她和程濯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吧,本就山南水北的两个人,能再遇都不容易,一点缘分怎么经得起折腾。
她绷住嘴角最后一点体面笑容。
走进去。
灯光昏昧,沙发就坐着三个男人,程濯,贺孝峥,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云安的徐格。
程濯第一个看到她,没说话,转头跟身边的徐格挑了挑眉说:“猜得准不准?”
徐格看着孟听枝的表情,惊服于程濯的预测,翻出皮夹的十张纸钞递出去,奉上大拇指:“濯哥哥牛批!”
孟听枝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处在什么一个位置上。
程濯走过来,把那十张钞卷一卷,厚厚一叠塞到她软软手里。
“刚赢的,赢了就是你的。”
她懵懂地望着,还来不及问他们打了什么赌,就被程濯推了一下。
“不知道你在我衣服上闻到什么味道,去闻闻,把人逮出来罚三杯,害我们枝枝一大早爬起来洗衣服。”
微微踉跄一步,孟听枝站稳回头。
他从来都是喊全名,孟听枝这三个字,总被他喊得有种逗弄感。
头一次听他喊自己枝枝。
我们枝枝,宠得人心酥。
孟听枝一时回不过神来,眨着长睫,糯糯说:“我……也不记得了。”
他浸在光里,修长白皙的拇指与食指松松捏着杯子,无名指揉着眉梢,笑声里透着一股子纵容,“那完蛋,衣服白洗了,气也白生了。”
孟听枝抿着唇,一汪才经历忐忑的心海仿佛被灌满了糖水,盈实甜蜜,太熨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