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陆司丞及时抱住她,可能现在头破血流的就是自己了吧!
冉苒小心地替他脱下有些脏了的固定绷带,被磕到的地方有些发红,还有些肿。
“这样疼吗?”慢慢地确认捏了一下他原本骨折的地方,陆司丞摇了摇头。
她又换了一个地方捏了捏,“那这样呢?”
陆司丞还是摇头,“我真的没关系。”
吸了吸鼻子,冉苒转身去拿放在办公桌上的固定绷带。
“骨折的地方需要重新包扎固定,后背上的伤。”隔着病号服,她轻轻地碰了一下。
陆司丞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她连忙松开手,“等护士拿药来,我给你看看。”
小心翼翼的将新的固定绷带绕过陆司丞的脖子,他顺势微微低下了头。就着两个人的身高差,冉苒的脸依稀蹭到他毛茸茸的短头发,散发着暖意融融的阳光气味。
“对不起。”冉苒拿着固定绷带的手顿了顿,她歪过头的时候正好撞进陆司丞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眼神里去,他轻轻地扬起了嘴角,“你怎么总是为我受伤啊!”
也许是逆着光的缘故,陆司丞的棱角分外好看,像是精雕细刻过的。
冉苒盯着他看的有些失神。仿佛连空气里有藏着汹涌的心事,给人措手不及的撞个满怀。
“冉医生,药来了。”小护士推门进来的声音让冉苒迅速收回神,飞快地调整好绷带上的结。
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看见了陆司丞嘴角的笑意,可认真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就像一个幻觉。
“把上衣脱掉吧。”冉苒背对着陆司丞一边摆着药,一边说到。
“现在?”
闻言冉苒转过脸,正好抓到陆司丞挑了一下眉毛,眼里似乎闪过一丝调侃。给他扎绷带的小护士耳朵都红的能滴血了,他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冉苒的方向。
就着暖黄色的灯,她看见了他眼底的光。
光芒万丈,刺得人神志不清。
“不然呢!”
……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在过,不断地推挤着我们向前奔跑。
孙淑宁的病一天天的好起来了,再过几天就要出院回家了。冉振东依旧每天早上七点就来医院了,一直都在病房里陪着。
看着他笨手笨脚的削苹果,叫医生,孙淑宁没少嫌弃他。而两个人也常常你一嘴我一言的互相怼着对方,就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冉苒医生依旧在门诊诊室和手术室之间上蹿下跳的忙着治病救人,拯救性命。而陆司丞就经常瞒着病房的小护士和巡值医生,偷偷从搂上溜下来试图带她出门放风和吃饭。
开始她会骂他不遵守医嘱,如果明天好不了了赖在医院里,就是纯粹在浪费国家资源。可他总是眯着眼,一本正经的嫌弃医院的消毒水味快把他全身的血都熏变味了,必须得出去呼吸人间烟火气,续命续命,再回来继续遭罪。
以至于后来轮到冉苒休息的时候,她就会在下午带上新学会煮的菜来医院病房看他,两个人偶尔坐在病房里看看电影,吃吃冰淇淋,发发呆,偶尔打打游戏。
“你就能不能让让我吗!”又一次被陆司丞从背后爆头,游戏结束。冉苒输了今晚第十七回 ,终于恼羞成怒的扔掉了手柄。“不玩了!生气!”
看着投影仪上巨大的gaover,冉苒觉得自己的肺管子都要气炸了,戳心戳肺的导致呼吸不畅。要知道他可是常年拿枪的战士,射击对他来说,就跟她拿着手术刀在手术室里做手术一样的熟悉!
所以,整个游戏都没有任何公平可言,才会让她从来没有赢过一局比赛。
陆司丞看着暴躁的小奶猫却完全不以为意,笑的贼贼的拿上她的口红,长胳膊一伸,一把抓住想要趁机要逃走的人,“愿赌服输。”
他捏着冉苒那张已经被他画的像花猫一样的脸,仔细地用口红在她的眼睛上画一圈红,可怜兮兮的像是被人套在麻袋里揍了了一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