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
可江令迢的死,跟明婷脱不了的干系。
忽然,一声低低的呼唤拉回了关山月的心神,回忆被打断,江令窈就这么看着她,轻声地:
“山月啊。”
关山月压下那点思绪,嗯了一声。
“我也不想这样的。”江令窈红着眼,压抑着,满脸痛苦,“可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
“太累了啊。”
山月,这些年真的,太累了啊。
关山月听出了她话里隐藏的意味。
“我很抱歉,令窈。”关山月默了许久,方才开腔,垂下的睫也颤着,轻轻地,“我知道你很累。”
江令窈眨眼,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关山月沉默半晌,终是上前轻轻默了默人的头,满是抚慰的意味,只是她自己的手也在颤,声线也抖着,可藏得很深:
“我很抱歉,令窈。”
“你累了,尽管休息,天大地大,随你去散心,把所有事情交给我吧——”
“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所有,任何。
她不会累,也不需要累。
当初江令窈曾问关山月,为什么会选择回来,也有很多人旁敲侧击,想问当年死也不同意继承庭旭的关山月,为什么一回来就雷厉风行——
可关山月谁也没说。
为什么呢……
关山月脸色渐沉。
只有站在权力的最高处,才能跟权利对抗。
庭旭是她最大的资本,关家……是明家当年倒台后最大的赢家。
年少轻狂时,她唾弃这污秽的一切,头脑清醒地批判这个世界。
可现在关山月懂了。
她需要庭旭。
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和物、想做到自己想做到的所有——就必须站在比对方更高的位置。
看着对方不甘、看着对方怨恨,却又不得不对你,俯首称臣。
沙发上手机不停地振动,连带着整张沙发——
打破了室内诡异的死寂。
关山月妥帖地在江令窈抬头前敛去了所有滚烫的汹涌,而后瞥眼去拿,视线落在来电显示上定了两秒,眉心一凝。
周佞……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