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吊带裙在勾勒出她身材的同时,也将后背那凸起的蝴蝶骨映得更明显了,那背脊上凸起了山的形状,像野蛮生长后的千沟万壑。
只是薛幼菱这一嚎,倒是像把这几年隔着的那层纱嚎掉了一样,关山月才进来时那股陌生又微微酸胀的感觉散去,她没好气地轻轻拍了拍薛幼菱,低声开腔:
“放开我,勒死了。”
薛幼菱鼻尖一酸,只是背对着众人,没人发现,她摇了摇头:“不行,我得抱够五个小时。”
“……”
关山月默了默,想说些什么,却被忽然窜起的男人阻断了。
周朝站起身,一边翻着白眼一边上前将薛幼菱拉开:“这几年你胖了多少心里没点逼数啊,你都快把人勒死了。”
噗。
其他人捂嘴偷笑。
关山月交叉着手揽住自己的手臂,她掀起眼皮扫了一眼,黑色的迷你小包在她指尖晃啊晃,晃得周朝心一紧,连忙打招呼:
“嗨,好久不见呀,关大小姐。”
不知道是谁悄悄把音乐给关掉了,嘈杂的舞曲终于放过了他们的耳朵,却也将气氛烘托地有点诡异。
时隔五年,关大小姐的名号余威还在。
关山月看了周朝好几秒,瞳孔无波无澜,她将视线移开,走到沙发的位置坐下,一举一动在他们眼里都优雅至极,连头发丝仿佛都精致到一根一根。
“是好久不见啊,各位。”
关山月开腔,她推开桌上那浸透了酒的果盘,将旁边那瓶红酒拿起来,顺着高脚杯壁缓缓往下倒,然后才掀起眼皮:
“来晚了,我自罚。”
而后仰头饮尽。
仿佛跟当年一样,好像真的只是昨天刚见过,今天的聚会来迟了一般。
中间隔着的那五年似乎只是个错觉。
昏黄暗淡的包厢因为彩灯反射出明亮纯净的光,柔和地落在关山月的脸颊边,顺着她抿杯的红唇,亲吻她的睫羽。
一群人愣愣地看着她的动作,直至关山月将酒杯放下,高脚杯与桌面接触发出声响,他们好似才回过神来。
好像直到现在,他们才有了实感。
关山月,是真的回来了啊。
诡异地默了一刻,众人终于在薛幼菱略带威胁的暗示眼神中回过神来,他们重新放了音乐,或点歌,或喝酒,或聊最近的八卦,半分眼神都不敢往沙发上看。
关山月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
薛幼菱凑上前去挽住她的手,跟关山月附耳:“怎么样,还习惯吗?”
“你说的哪方面?”关山月趁着几缕昏暗的光去扫人眉眼,眼前这张脸跟五年前比起来,稚嫩尽褪,“我可不用倒时差。”
薛幼菱眨了眨眼:“我问的是你这次回来,是要回公司,还是……?”
薛幼菱拖长了尾音。
垂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关山月靠着沙发,面无表情:“不知道。”
“……”薛幼菱抿了抿唇,好像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叔叔阿姨知道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