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卡宴在她的注视中渐渐驶远,直至彻底消失视野她才离开。推开家门时,本以为迎接自己的只有寂寥,却不料听见几声熟悉的hoie。
她诧异抬头,只见白色西海岸鹦鹉站在不远处的棕色鸟笼内,正盯着她看。是小林送它回来的,连带着的还有被她遗落在工作室的包与手机。
微信里,助理与经纪人发了很多条信息。她们没问其他多余的话,只关心她现在如何。季清和一边回复她们,边喂了些药给鹦鹉小白吃。
相较于清晨时的无精打采,服过几轮药后的鹦鹉状态已渐渐恢复。听见季清和放ra,她又踩着鼓点挥动翅膀,跟着节奏轻轻地踩在鸟栏上蹦当。
“喂,我家可不是cb。”
季清和好笑地用手托着下巴看她,鹦鹉雪色的羽翼令她想到另一抹白,白色总是令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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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树翌日上班时,觉得浑身乏力,他静默靠在办公椅内,猜想自己这症状起始的原由百分之九十八来自昨天那场大雨。
他抬手用手背摸额头,还好不烫,但嗓子好像发炎,干燥得痒。
这细微的病症刻在他的身体,不用说话都能在每分每刻感触到,他总是因此不自觉想到那场大雨,继而是昨晚,然后是她。
这一天都魂不守舍。
傍晚,陈佳进来送文件给白嘉树签字。他不知发现白嘉树的异常有多久,像是忍不下心看不下去,他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侧,嘴上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白总,如果您实在放心不下季小姐,不如打电话过去问问。”
这话自然引得一记冷漠的横眼。陈佳哪只狗眼看出自己的“放心不下”?他明明掩藏的很好。
陈佳并未被杀人的气氛吓着,面上仍维持着职业假笑,他抬起手,指向白嘉树正签字的文件。
白嘉树冷着眼朝陈佳指向的地方看去,一怔。
白纸上,他刚签过字的位置,本该签着“白”姓名字的位置,赫然是一个“季”。
想念的证据在前,
白嘉树沉默了。
陈佳假笑变真笑,
白总,我这边两只狗眼都看见了。
办公室里陷入寂静。
半分钟后,无言许久的白嘉树,突然抬起笔继续写。陈佳悄无声地将视线抬起看去,只见白嘉树在“季”字后定定地写上了“羡林”二字。
陈佳:“…………”
这次轮到他无言许久了。
打死也没想到,白总能嘴硬到这程度。宁可承认想念的是季羡林,也不肯说出季清和这三个字。
说实话,他有点鄙视。
但腹诽归腹诽,为了饭碗,陈佳扯出生硬的笑,装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像是信了白总这荒谬的借口。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司马昭宁愿死也是不肯承认的。
陈佳离开后的五分钟里,白嘉树心里已经走过千万种的心理斗争。
他看着手机列表里季清和三个字,食指在拨动按键上犹豫许久,一闭眼,还是摁了下去。
他在心里和自己说:只四声,如果拨过去滴了四声她还不接,我就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