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下,仿佛点燃火芯,只觉得头脑嗡嗡。
那语气太亲密,行为又太暧昧。好像沈浮声早就把她一切的心思都看透,却配合她的步调,贴合她的行为。
知道她是来见重要之人,便预先准备好了郑重之礼。
而因着她方才的举动,只得将这礼物的由头交换,倒好像早已是亲如一家,不分彼此了。
阮然的心脏在胸腔震颤着,一时说不出话。只呆呆地看着主持转向她,连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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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坐了一会,随意聊了两句。有僧人来找主持,主持也就点头先离开了。
走之前说,不必太过拘束,随意四下走走。
又说,备了两人的午饭,请他们届时到斋堂就餐。
主持离开良久,阮然仍觉得脸上的红晕未落。
沈浮声看她愣怔的模样,倒是笑了一声:“怎么,刚刚不是挺神气,不许我多说话。”
阮然问:“你怎么……”
“礼物么?只许你送,不让我准备,是不是太霸道了些?”
阮然:“……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浮声说:“那是什么意思?”
阮然不说话了。
沈浮声半侧过脸看她,他面部的线条英俊而硬朗,像是起伏的山峦。一双桃花眼带着些笑意,无端给人一种纵容与深情的感觉。
沈浮声笑了笑,说:“难怪拉个手都能冒那么多汗,带我见家长呢。”
阮然突地站起身,不再理沈浮声,走了出门。
沈浮声看她的背影,笑着跟上。
灵泉寺的面积挺大,除去僧人们平时居住的地方,还额外有客房出来,以安顿那些临时寄居的旅人。
从前阮然就是在那里住。
那个时候她看不见,其实对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太多概念,只记得门前是小石子铺成的一块空地,大概有二三十平米,足够她当时在上面跳舞。
阮然逛着逛着就逛到当年跳舞的这块石子地。
她勾着脚趾,又去碰了碰地上的石子。下意识地,就踏进去,小转了一圈。
“以前我总在这里跳舞。”
沈浮声只要不调侃,阮然就能很快忽视方才的窘迫,神色如常地对沈浮声说。
石子不轻不重地触在脚底,触感实在熟悉,是以后来她在平整的练舞房跳舞,都还会想起这时的感觉。
“啊,我跳舞的时候,闹闹也会看着我。和你讲过的,和安静长得正好相反的那个猫。”
沈浮声顿了顿,轻笑一声:“记猫倒是记得清。”
阮然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那时还会有另外一人,是个小和尚,不太爱说话,但是会在她要踩到空地边缘的时候,出声提醒她。
第一次听到那小和尚的声音时,阮然还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在那里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