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阮然。
而阮然迅速平复了愤怒的神情,转而变为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半个月前。
在饰演《荣华》的舞女时,阮然给了导演自己的答案。
舞女不会看到侍卫最终掉下的定情信物,她只是偶尔路过,看到了行刑,随后同人群一般,漠然走开。
定情信物落在泥土里,被马蹄践踏,无人知晓,无人在乎。
不值得的爱情,她不会再为其伤神。
犹如此刻,沈耀形容狼狈,满目讶然。
而阮然已不再会为他或心软。
她冷静地说:
“沈耀,你想清楚。”
“以前是我给你爱我的权利。”
“现在,我也不再允许你爱我。”
第19章 打得好。
阮然干净利落的话音在地下车库里回荡,沈耀站在原地,睁大眼睛,英俊的面容上满是难以置信。
仿佛刚刚阮然说的那些话,比她打他那一巴掌还要来的猝不及防。
而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阮然便转过身,没有一丝犹豫地朝沈浮声走了过去。
沈浮声本想抬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这里离地下车库的出口很近,天光从阮然的背后照过来,笼上她卡其色的风衣。
女人如同从朦胧的油画中走下来,肤若凝脂,笼一层浅光,走向他。
沈浮声方才因为沈耀前来打搅而变得有些不虞的心情,奇异般平复下来。
十年来,阮然很少看向他。
以前她看不到,后来能看到时,他已经不在她的身边。
再后来,她满心满眼,都看向其他人。
不可能不在意。
在某一些晚上,暴戾的情绪占据了沈浮声。他也曾阴暗而尖刻地想过,如果把人抢过来,住在某处奢华却偏远的别墅中,她孤独无依,无论什么都需要他来给予。
让她只因他颤抖,只为他绽放。
也不是不可以。
那些幽暗而出格的想象犹如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勒紧。好像因此可以缓解空虚。
然而此刻,阮然离开了那段旷日持久的过往,以一种出乎他意料的果决,走到他身旁。
比最好的想象还要好。
阮然一无所觉地走到他的面前,有些抱歉地说:“让你看了笑话。”
又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