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星正趴在病床边守着她,怕夜里万一有什么动静,医生交代了必须24小时有人观察着,怕出现临时状况。
秦肆走过去床边轻轻碰了碰安星得肩膀,安星立刻惊醒了过来,抬头看他一眼。
这几天晚上都是秦肆来这里替换她守护着时笑,白天他要回实验室工作,晚上开两个小时的车赶过来,尽管熬的满脸疲惫,可是谁劝他都没有用。
他走到床边,看着她白的像纸一样的小脸,就会蓦然想起车祸现场的情景——
那时候,他才刚把车子停在了爷爷家门口,然后就听见了警报声呜呜朝山下开去。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自己一路开车过来,并没有见到什么异常,也没打算去凑热闹看情况。
谁知道他才刚走进屋里坐下,有警卫就过来敲响了家门,通知他们,杜彦在山下开车撞了人,让家里赶紧过去了解情况配合调查。
秦肆听闻消息后,不敢把事情告诉老爷子。
前段时间就是因为老爷子突然高血压不稳住院,杨副院长才特地给他提交申请,批准了他提前回来。
他担心爷爷知道杜彦又犯事后跟着着急,出门前还交代了管家得好好瞒着老爷子。
可是哪能料到,当他赶到现场,看到血泊里躺着得那个女孩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双眸不知是恐惧,悲伤抑或是绝望。
而还没等他从惊恐中走出来,救护车到了,一群医护人员立刻拨开人群走进了现场去抬她上担架。
秦肆红着眼睛,立刻冲了过去想去抱她,可是被医生给拦住了。
他只堪堪碰了一下她微凉的手指,她的指尖从他手心滑过,最终落灰了半空中,被医护人员推进了车里。
后来到了医院,她还没从抢救室出来,妈妈和姐姐被冯娟接了过来。
目前还尚未清楚里面抢救的情况,时笑的妈妈一听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靠在安星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秦肆颓丧地靠在墙边,垂着头,眼神失焦,手里还拿着沾着她血的包包。
从时笑进手术室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握紧了拳头,一阵又一阵地微微颤抖着。
这会儿听着时笑母亲凄惨的哭声,他才抬起头看了眼,想过去安慰,可是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力气,此刻似乎也非常需要别人给他一点安慰。
告诉他,她没事儿,一会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起码又过了半个钟头。
急救室的门突然被拉开。
秦肆眼神立刻聚焦,转身大步走过去。
医生问:“谁是患者家属?”
“我们是她姐姐和妈妈。”安星问:“医生,我妹妹情况怎么样?”
“脑部胸腔腹部都有严重损伤,虽然现在已经做了紧急抢救,但还是很难保证病人一定能够醒过来。”
秦肆一怔,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仿佛有些难以接受。
时笑的妈妈一听这情况,越发哭得绝望了:“医生啊,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她才二十岁。”
“我们一定会尽力,不过也得看病人自己的身体情况。”医生说:“如果她能够在十天左右醒过来,后面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这漫长的几天时间,秦肆觉得比他们分别的这半年时间还要煎熬难度。
起初三天,时笑一直被放在重症监护室,一天只有几分钟的探视时间。
安星和时笑妈妈在第二天的时候,终于发现了秦肆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