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攀也差不多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原来他们这次问题的关键矛盾来源竟然是在他的身上了,这可真是莫名其妙就背了个黑锅。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时笑突然壮了壮胆子,跟杜攀提议:“要不杜总再帮我个忙?”
“你开什么玩笑?”杜攀一下子就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拿电话的手都毫不自知的抖了下:“秦肆那人的手段,你要我去解释,这不是让我上门送死么?”
“”时笑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出口就被他这么干脆的回绝了:“可是只有你亲自出面去说他才会打消咱俩之间的疑虑啊。”
杜攀默了默,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时笑又说:“不怕跟您说实话,我现在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了。也许在别人看来我挺痴心妄想,但他确实一直以来都对我特别好,好到让我不想离开他,可我也知道已经不可能了,他将来知道这事以后,肯定原谅不了我。其实这么做我心里也一直对他非常内疚,只是我实在没办法,也别无选择。”
而且现在她已经开始接受了某个注定的事实,不管是现在这件事将来给两人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是他的家人必定不会接受她。
总之,既然注定了最后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她现在就只想好好把握现在风平浪静的日子,给他多留些好印象。让他知道,她是曾在他身上存过不该存的心思,但也是真的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不至于让他太过厌恶她,就像姐姐恨程赞一样,恨到不准身边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字。
所以要是将来老天能给她一次道歉赎罪的机会
算了,或许她不该再怀揣这样的奢望,不该这么贪心。
杜攀叹息了一声,居然被她几句话说得给软了心肠:“那你说我怎么去解释?你觉得他会信吗?”
“我怎么可能没考虑到杜总的处境呢。”时笑说:“您一个人去找他说肯定有些别扭,但是
您要带着婉姐一起过去,让婉姐帮忙解释不就更有信服力了吗?”
杜攀微微一愣,然后恍然地哼笑出一声:“搞了半天,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时笑无奈一笑:“不然还能怎么办您说?”
“行吧。”杜攀答应了她:“我回去跟阿婉说说,然后改天我带上她去医院看看秦晗,正好找他聊聊。”
其实秦肆没回家的这些日子,也并不好过。
最近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跟渡劫似的,一桩事紧接着一桩事,生活和工作都赶着趟一块来了。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他几乎每天睡眠不足五个小时。
即便是晚上终于躺下了,也跟患了抑郁症似的,想事情想到半夜,终于艰难的睡着了,又莫名其妙的被各种原因惊醒。
他忍住没跟时笑联系,怕听到她的声音,更怕听到她的哭声。
特别是最后一次通话,她哭着说出那句“我爱你”的时候,仿佛给他下了一个魔咒,每天夜里跟定了时一样的往他梦里钻。
他现在只要一想起她,就觉得有口气憋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想想他是多么傲气潇洒,又善于自我解压的一个人。工作上上百万上千万的项目都从来没叫他这么郁闷过,真不知道他当初到底是哪里想不开,要去招惹这么个小姑娘,还纵容着她反反复复折磨自己。关键是完全不能拿她撒火,也不能骂,不然人就跟你哭,一哭他的头就更疼了。
这些天,他也是故意借着忙碌的借口没有回家。
不是不想见她,而是他现在真的需要一个时间让自己缓冲,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将她安放。
杜攀找他的那天,他正巧被老爷子喊了过去,说是有个重要的人要介绍给他认识认识。
秦肆到了以后才知道,那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他读大学期间,组织那场科技比赛主办院所的副院长,也是他爷爷当年带出来的得意弟子。
晚上三人一起吃了个饭,饭桌上,杨副院长终于说明了这次来看望恩师,并要求见秦肆的主要原因。
“当年我就挺看好你的。后来我听恩师说,你自己毕业后虽然没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但也自己创办了个科技公司。”杨副院长问他:“是不是自己还创办了个工作室?上个月你们比赛得奖的视频我看到了。”
其实从一进门,秦肆就已经猜到了这次杨副院长上门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