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感到湛清然身体微微一僵,燕回嘲弄地扯了下嘴角,她反而搂他搂得更紧,身体像猎人的弓弦,柔韧且充满力量感,炙热的洋流继续引他入潮,像献祭,更像是诱惑。
湛清然根本无暇思考,他摸到燕回的背沟,纤细的,像一行轻盈优美的诗。本应该有后续的问话,变成了绵长湿热的吻。
直到彼此被对方彻底征服,帐篷安静下来。
“告诉她,你刚跟我做完,让她有点公德心,不要打扰别人夫妻生活。”燕回点了烟,把头发往耳后挂住,恶作剧似的冲湛清然轻吐烟圈。
她根本没问是谁,有什么好问的呢?反正,她已经跟湛清然是合法夫妻,他如果爱这个发信息的人,就不会和她结婚。如果说,之前在湛清然家中看到什么相框会让她心里涌起强烈的不适,现在,只有一种懒洋洋的爱答不理。
她的女士烟很好吸,对男人来说寡淡了些,但湛清然烟瘾不大,所以,他很自然地把烟从她嘴里拿过来,吸了两口,又塞到燕回唇中。
湛清然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是叶琛。
夜已经很深,他想起她总是一本正经告诫自己不要熬夜的样子,叶琛是完美主义者,在她的人生里,容错率很低。
“你不想知道是谁?”湛清然倒也没什么做贼心虚的反应,他很平静,手指不忘在燕回身上游走。
燕回被弄得微痒,她娇笑起来,没心没肺的:“谁呀?你初恋啊?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怕跟她比,我跟谁比都有自信赢,你要是真爱她,你们也该结婚了吧?”
这话无懈可击,他跟叶琛从十几岁就相识,做了多年恋人,最终没走到婚姻这一步,是因为他不爱了。
所以,他才更愧疚。
“是我没跟她说清楚。”湛清然手掌心潮湿,他没解释更多,只是揉了揉燕回同样被汗意浸得有些湿意的秀发。
燕回趴在他胸口,眼睛扑闪:“你想过和她复合吗?你们分开之后。”
空气沉默下来。
湛清然承认说:“想过,我们不止一次分手,即使是最后一次,最开始我也曾想过,也许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真话总是很他妈伤人,燕回心里骂了句。
“那,后来呢?”
湛清然淡淡的:“后来,我回国,给她打电话发信息,都没什么反馈,那时不仅是在小事上,大事上也有分歧。比如,要不要回国,她不想回来觉得国外科研环境更好点,确实如此,并不是她崇洋媚外。”他顿了顿,“分开就是分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燕回咬咬唇:“如果,你没跟我结婚呢?”
湛清然笑笑:“是不是女人就喜欢假设?假设没意义,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在遇到你之前,相过亲,跟别人也相处过,时间都不长,没可能的事情怎么都不会发生。”
他抚了抚她的脸,“出来玩,应该高高兴兴的,回去我带你去见见爸妈。”
燕回心里咚咚急跳。
“为什么你突然提这个?”
湛清然的唇重新覆过来:“没什么,这事应该让我父母知道。”
燕回被他折腾到筋疲力尽,她睡去时,并不知道湛清然轻轻起身,他出了帐篷,给叶琛回电话,声音低沉,淹没在沙漠呜咽的风中。
玉门关在市区西北90公里之外,湛清然租了辆吉普,燕回拖了口大旅行箱坐进去,上车就睡,两人谁也没再提昨晚那条信息的事情。
阳关只剩下墩山烽燧,玉门关稍微好些,不过一眼望过去,上无飞鸟,下没走兽,除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依旧是别无他物。
道路笔直,湛清然车速不觉很快,燕回睡到半途醒来,往外看风景。
这几天,已经很熟悉大西北的荒凉了。
“到了吗?”
“没有,你要是困再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