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吗?”
严北承依旧看着她,没说话,面庞侧过去, 贴着她的手轻轻蹭了蹭, 嘴唇擦过她手心, 似是有意无意的亲吻。
麻意顺着手臂爬上来,很快席卷全身。
季宁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想把手收回来。
严北承却忽地抬手, 一把按住。
反应之迅速,完全不像是一个醉酒的人。
季宁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掌心里一阵温热的濡湿感,有低而发闷的两个字从她指缝间钻出来。
——“结婚?”
季宁指尖一颤。
严北承脸庞侧过来,幽深目光定在她脸上,静默好一会儿,又问:“好吗?”
同样低低的两个字,却清晰无比。
房间窗户开着,有风轻轻吹进来,裹挟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不知道是不是吸入了严北承气息里的酒气,季宁感觉自己也有些晕。
不止晕,心还控制不住地发胀。
空气陷入安静,时间的流动仿佛都变得缓慢。
好半晌,季宁手指才动了动,轻轻使力,推了一下掌心里那个惹得她心慌意乱的人。
“你是要挑战史上最随便求婚吗?”
丢下这句,她匆匆背过身去。
可总觉得背后有道灼灼的视线,几乎要将她后脑勺盯穿,沉默了不大会儿,她忍不住又悄悄转过脑袋去看。
果然,扭头就又撞进那双深黑的眼睛。
严北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视线定定不移地凝在她脸上。
季宁咬了咬唇,索性翻过身与他再次面对面,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严北承顿了顿,忽地低笑。
“你。”他说。
“……”
季宁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有些气的伸手,直接帮他把眼睛合上了。
严北承倒是顺从,闭上也没再睁开。
长臂伸出去,照例将她搂入怀,安安静静的。
季宁窝在他胸口,仰头盯着那乖顺长睫看了会,忽然无声弯起唇角。
都不确定严北承是不是醉到意识不清在胡言乱语,季宁还是很没出息地被刺激到了,久久不能入眠。
一股名为甜蜜的情绪欢欢喜喜地占据心房,似乎在里面开起了彻夜狂欢派对。
听着严北承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季宁到底没忍住,轻轻从他怀里退出来,蹑手蹑脚起身下床,找到严北承今晚参加活动时穿的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