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北承也不急,指腹碰一下她小巧的耳垂,又一下,类似摩挲的动作。
好半晌,季宁才干巴巴小声道:“我,我梦游不行吗?”
“是吗。”严北承淡声反问。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信,季宁一时又想不出别的理由。
严北承则表现出了十足的耐心,面上不动声色,指尖轻轻留恋那嫩软触感。
季宁骑虎难下,怕他怀疑到护照。
更怕他产生什么她想半夜对他不利的猜疑。
嘴巴嗫嚅半天,忽然冒出一句,“就……有那么点想见你。”
“……”
思来想去,季宁还是别无选择地顺着严北承的思路给出了这么个理由。
有了上次飞机上的铺垫,这个理由放在当下这个情境里,一点不突兀,相反,十分合情合理。
想见就想见吧。
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季宁眼一闭心一横,又强调地补了一句:“嗯,想你。”
严北承手上动作早已顿停下来。
月光如薄纱般洒进来,映出他深邃的眉眼,昏昧不明里,目光沉然地注视着她。
指尖维持着轻捏她耳垂的动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动,也没说话。
在这种安静里,季宁莫名有些不自在,眼睫轻轻颤了颤,这才终于察觉到自己耳朵上那只不规矩的手。
她脸一热,下意识地想拨开他的手,紧接着又意识到不能反应过激,否则就证实了自己刚刚那句想他是违心之言。
她稍稍偏了偏脑袋,将耳垂脱离他的魔爪,严北承终于有了反应,他忽然弯唇笑了一下,似乎是接受了她刚刚那个理由。
再开口语气和缓下来,嗓音却莫名有些哑。
“那我就陪你一会儿。”
说着这句,他还边将季宁弄下来,塞进了被窝里。
“……”
季宁只思索了一秒,便清醒地认识到——按照当下的剧本,她不能提出抗议。
被窝里很暖,他身上更暖,季宁闭眼给自己安慰——刚好刚才在外面拉锯这么久,加上一顿惊吓,她手脚早已成冰块,就当找了个人形暖炉。
正这么想着,冰凉的手被握住。
季宁的心又怦怦乱跳起来。
手上挣了两下,没挣开。
严北承倒也没做别的,只是用热烫大手整个包覆住她的小手,像是单纯地在给她暖手。
季宁安静了会儿,许是知道挣不开,没再徒劳地做无用功。
手在以可以感知的速度暖起来。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握着她的这只手,是不是热得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