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多双审视打量的敏锐目光,姜暖心底也说不出的一紧,朝顾淮左身边靠近了半步。
周南水是今天的寿星,也是他三请四请求着顾淮左来参加晚宴的,在场自然没有人比他更有话语权。
他朝顾淮左走了两步,满脸笑意,风光无限,开口极为沉稳:“顾先生大驾光临,我这小院真是蓬荜生辉。”
说完,目光在姜暖身上短暂停留。
闻言,顾淮左侧过头,坦然的看向挽着自己手臂的女人,再回望众人,声音低沉有力,“我的妻子,姜暖。”
姜暖美眸微抬,望向男人坚毅俊美的侧脸,心止不住的乱跳。
这是第一次,在隆重的场合下他跟人介绍自己的身份。转念一想,这也是自己和顾淮左领证后第一次出席晚宴。
众人脸色各自变化,面面相觑,太子爷结婚了?怎么薛家都没收到消息!?
没人敢去质疑顾淮左这话是真是假,那种家庭养出来的接班人,怎么敢在关系家族走向的婚姻大事上开玩笑。
虽然他们没听过姜暖这个名字,但不妨碍此刻溜须拍马拉关系,打过招呼后便同顾淮左说起了恭喜。
进了热闹纷呈的庭院,路过的宾客热情的与周南水夫妇打招呼。
周南水简单的应了声,喜笑颜开地带顾淮左穿过花园露天会场,步入音乐浪漫的宴会内厅。
上下三层的西洋别墅改造成符合主人生辰的名利场,倒吊的水晶花灯连绵如瀑,华光璀璨,鲜花浪漫。
珠光宝气的贵妇站着交谈,西装优雅的男士闲聊打招呼。衣香鬓影,座无虚席,细听后,四下皆是谄媚的恭维声。
见周南水亲自陪同一位年轻人上二楼,他们无不震惊,这人是什么来头?
寻常宾客只能在一楼会厅和楼外露天场,上二楼的都是省内外地位非同小可的。
顺着铺满红毯的旋转大楼梯拾级而上,周南水夫妇一口气上了二楼,还欲往三楼爬。
姜暖不留神脚下一崴,朝顾淮左身上靠了过去。她极快地回身站稳,敛住心神,却听见了头顶上方传来清越寡淡的音色。
“不用再往上了。”
“这,”周南水朝二楼会场一扫,略显几分歉意,“恐怕要怠慢了顾先生。”
“您是今晚的寿星,我来贺寿,谈不上怠慢。”
周南水皮鞋已经踏上了去三楼的台阶,闻声收回,转身领着他们到了西洋宫廷风的二楼。
同顾淮左热情地交谈过后,周南水拿着酒杯掩不住欣赏与开怀,只可惜楼下还有众人等着他,便去招待其他来客。
二楼宾客是名利场中的佼佼者,见了周南水对顾淮左的态度,都向年轻人投去殷切目光,这是一张走到哪儿都会引人侧目的冷俊面孔。
只待周南水一离开,便有人迫不及待的上前打招呼。
顾淮左利落转折的下颚线与俊逸的五官在灯下美得不近人情,他脸色又淡又冷,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就这么应付着一群人,兴致缺缺。
姜暖漂亮灵动的脸上挂着淡笑,心中高兴,有时也会压不住嘴角露出情绪。
顾淮左面朝来搭讪的中年男人,一晚上的马屁听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应付完这人后,余光瞥见姜暖嘴角洋溢着微笑。
他挑眉冷嗤了声,“高兴什么?”
姜暖美眸一挑,朝他弯眼巧笑,没好意思说。
听见别人夸顾淮左她就高兴!就跟自己儿子被人里里外外夸得天花乱坠一样,太优秀了,当妈的很是欣慰。
这话自然不敢在顾淮左面前说,她只好用笑容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