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真的非常没有出息,只要一紧张或者一受惊吓,说话就容易结巴。
她从来没想过傅枳实买花是送给她的。这事儿她想都不敢想。
某位师兄脸不红心不跳,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庆祝你今天第一天上班。”
初羡:“……”
怎么又是这个理由?她上班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吗?有必要这样接二连三替她庆祝吗?
初羡觉得这束玫瑰委实烫手。却也不敢丢,傻愣愣地抱在怀里。
离得近,花香扑鼻而来, 纠缠着她的呼吸。
玫瑰花香太好闻了,她闻一口,五脏六腑都舒畅了。
也难怪有这么多人喜欢玫瑰花。为着这点花香, 她也舍不得丢掉这束玫瑰。
买完玫瑰,傅枳实满意地勾勾嘴角, “送你回家。”
初羡:“……”
“这就回家了?”初羡更蒙了。
男人弯唇笑了笑, “你还想再逛逛?”
初羡:“师兄你不是要买盆栽吗?”
这都一样没买呢!是要空手而归么?
这人轻飘飘地说:“没看到喜欢的, 下次再买好了。”
初羡:“……”
这么大的花草市场都没找到他喜欢的盆栽,这人究竟想买什么呀?
傅枳实的车停在花鸟市场后门的露天停车场。
两人从后门出去。傅枳实去取车, 初羡不愿走路,就站在原地等他。
夜色盖满城市, 月光洗干净了一切,云层透明纯澈。
花鸟市场后门正对着一条步行街,两侧商铺灯火通明。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一出出别开生面的人间烟火。
傅枳实把车开过来,通过挡风玻璃看到小姑娘抱着一大束白玫瑰立在门口。她深陷人间烟火,眉眼干净, 乌黑的短发盖住小半截白嫩的脖子,有光掉落在上面,细碎渺茫。
她没穿大衣,大衣在他这里。只单穿一件香芋紫毛衣, 衣服宽松,倒也合身。只是袖子很长,她挽了一大截,露出一双白皙纤瘦的手腕。
头顶一盏廊灯,暖橙的光束千丝万缕,光影明明昧昧,成功将她身上的毛衣和白裙灼染出暖调的黄。
怀里那束白玫瑰映衬出一张清秀好看的脸庞,眼神清澈又明亮。
他就知道这白玫瑰适合她。
这一幕带给他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他舍不得打破它,车一直没开过去。
花鸟市场客流量大,总有乞丐在门口乞讨。保安成天拦,可也没能拦干净。
很多是职业乞讨,为的就是消费路人的同情心。很多人如今已经不再相信这些乞丐了。
傅枳实看到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佝偻着身体,一瘸一拐地朝初羡走过去,朝她伸手。
突然伸出的一只手,五指皲裂,手心乌黑,藏污纳垢,丑陋不堪。初羡明显被吓了一跳。
片刻以后小姑娘卸下书包,低头翻出包里的那盒红枣糕。转手给了老妇人,还从怀里抽出一根白玫瑰送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