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枳实发话,初羡只好硬着头皮坐上去。
坐在副驾却是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感觉自己鸠占鹊巢,没由来觉得没有底气。
帆布包搁在双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猩猩钥匙扣。
她内心忐忑,一双手就不听使唤,总是会下意识抓住点什么。
车子驶离银泰,迅速汇入主干道。
雨势渐大,迷潆一片,这座江南城市隐匿在无数水汽之中,湿漉漉的。
雨刮器扑哧扑哧卖力工作,挡风玻璃上水渍斑驳。
车厢里静默地诡异,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
过了许久也不见傅枳实这个中间人给两人介绍。
倒是后座上的沈轻暖主动找初羡说话,“你好,我是沈轻暖,是傅大哥的朋友。”
沈轻暖,沈轻寒,他们会是兄妹吗?
初羡心里升起疑问,不过没敢问。
“你好沈姐姐,我是初羡,是吴院长的学生。”小姑娘扭头看向后座上的人,柔柔一笑。
她特意提了吴院长的名号,而不说自己是傅枳实的师妹,是故意摘掉他,她怕沈轻暖会误会,如果他们真的是在相亲的话。
初羡的那张脸生得稚嫩,笑得又青涩,给人一种邻家小妹妹的既视感。
这个女孩子跟过去那些围绕在傅枳实身边的莺莺燕燕完全不是一个类型。说实话第一眼看过去,这个姑娘毫不惊艳,搁大街上就是谁都不会注意到的路人甲。
不过能让傅枳实另眼相待的定然不简单。
沈轻暖没忍住多打量了初羡两眼。
沈轻暖笑着说:“是初一的初吗?这个姓蛮特别的。”
初羡:“就是初一的初。”
“这个姓我长这么大就听过一个,早些年我大哥手下有个工程师就是这个姓,老听他提起。”
初羡使劲儿揪住猩猩的耳朵,干巴巴地说:“这个姓的确蛮少的。”
两个姑娘又随意聊了几句,都是沈轻暖在问,初羡在答。沈轻暖问了初羡的学业,目前的工作,还聊了点个人兴趣爱好。
初羡并不热络,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礼貌,甚至整个人还有些拘谨。
但似乎沈轻暖并不在意,和初羡聊得挺开心。
把沈轻暖送到青陵政法大学,她过完年就进了政法大学教书。
傅枳实找了个合适的地点停车。
沈轻暖下车之前送给初羡一件小礼物,一对精巧的鹿角耳钉,装在漂亮的粉色礼盒中。
这耳钉设计独特,做工精细,铂金的质感,悠悠泛着清冷的光泽。
沈轻暖柔声说:“初羡,说来也奇怪觉得跟你挺投缘的,第一次见面,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这对耳钉是我朋友设计的,我没戴过,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收着吧。”
初羡尤其惶恐,婉拒:“沈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恕我不能收。”
初羡虽不懂珠宝首饰,但也认识中峻这个品牌,知道这对看似不起眼的耳钉定然也是价值不菲。她怎么敢收如此贵重的礼物,何况还来自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
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