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枳实:“……”
“那你这些年都干嘛了?尽读书了?”
初羡的本科和研究生生涯整日都忙于生计,除了学业就是忙兼职,所谓的诗和远方实在太过虚浮,注定不属于她这种在社会底层挣扎不休的蝼蚁。
“我比较宅,不太喜欢出门。”她给了个容易让人信服的理由。
“檀香岛春天的樱花是一绝,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嗯。”
“你最近轮哪个科室?”
“神外。”
“神外的廖主任还有几根头发?”年轻的男人竟语出惊人。
初羡:“……”
这突然冒出的问题未免太突兀。
初羡明显怔了怔,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回答:“差不多快谢顶了。”
“我当年轮神外,他还没升主任,那会儿就已经有秃头的趋势了,还向我打听哪家机构植发靠谱。”
初羡实在没忍住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廖主任铁公鸡一只,根本舍不得花那钱,他也就嘴上说说。”
“没准过几年我也秃了,不过我肯定不会像廖主任那么小气,我一定找一家最好的机构植发。”
初羡:“……”
原谅她实在想象不出傅枳实谢顶的样子。这么帅气的一张脸,要是没了头发,那该多违和呀!
小姑娘转头看他,语气肯定,“您不会秃的。”
傅枳实抿唇笑,不收她的安慰,“那可不一定,学医的有几个男人不秃的?”
这倒是大实话,医生工作强度大,压力与日俱增,睡眠又常年不足,很容易引起掉发。
不过她还是相信傅枳实一定不会秃的。就算真没挨过,他也是最帅的秃子。
车子快速驶离堰山大桥,初羡放在包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铃声刺耳生硬,刮人耳膜。
她忙从包里掏出来,垂眸匆匆瞟一眼,赶紧手忙脚乱给挂掉了。
“怎么不接?”傅枳实打了左转灯,白色小车迅速汇入左侧车道。
路牌清晰,距离第一医院还有五百米。
初羡拽紧手机,轻声细语,“是我室友,催我回去。”
很快车子停在第一医院北门,初羡忙从车里跳下来。
“谢谢师兄送我回来,您开车回去注意安全!”她乖巧道谢。
“你的伞。”他往副驾扫了扫,看到一团黄色。
“哦。”她忙拿起小黄鸭伞。
车门合上,傅枳实再次发动车子,一溜烟开远了。
后视镜里他的傻师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身形瘦弱又单薄,像极了一抹稀薄的剪影,好像一阵寒风吹过,她都能被生生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