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诗檬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做了?”
搞什么,都到这个地步了。
她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他自制力这么好的。
“要是咱俩今儿就这么睡了,那明早一起来,咱俩会是什么关系?”温征睨她,“男女朋友?还是一夜炮|友?”
盛诗檬:“……”
他扯了扯唇,伸手摁在她头上,还顺便揉了揉。
“走了,晚安。”
温征还真就这么走了,留下心跳不止的盛诗檬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在克制什么,以前都不知道带她去开过多少次房了,还有什么好克制的。
他又在温柔什么,话都已经明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能对她抱有期望,连最本能的生理需求都能硬生生打住。
盛诗檬的心头猛地燃起一簇扑不灭的火,不知是生气还是无奈,在温征走后,她一整夜都失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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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征和盛诗檬很清楚,他们两个人都需要再好好考虑一下以后。
钢铁森林中的男男女女们都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恋爱不是唯一的精神食粮,在一起的契机很难,分手的理由却满地都是。
石屏和盛启明的离婚官司打了大半年,终于快要收场。
燕城早已经下了雪,而沪市这会儿还是阴冷潮湿的天气,最多下些烦人的雨,连半点雪花都不见。
盛柠早就不管她那个爸爸了,自然没有回沪市的必要,盛诗檬却不能不管她妈,于是最后一次开庭前特意请了假回老家陪石屏。
开庭前双方见了一次面,但闹得很不愉快。
盛柠打电话过来问离婚的事儿怎么样,盛诗檬实在是被盛启明气得不轻,即使他是盛柠的亲爸,还是发泄般地将盛启明在谈话过程中的没皮没脸都抱怨给了盛柠听。
盛柠在电话里说:“要不我过去一趟吧?”
“不用,没那个必要,反正你爸也能嘴上说说,又不敢真做什么。”
“那他要是破罐子破摔呢?”盛柠说,“我还是去一趟。”
“你别来,真有事我肯定会报警的。”盛诗檬还是说不用,“不是我说,姐,你爸要真破罐子破摔,你来也没用吧,姐夫来的话倒还有点可能。”
结果盛柠还真问:“那我让温衍去一趟?”
“别别别,姐夫工作忙,没必要为我这一点家务事就特意跑过来一趟。”
盛诗檬是真的不想麻烦盛柠过来,盛柠看到盛启明绝不会高兴到哪儿去,徒增烦恼罢了。
有宁青的律师保驾护航,这场离婚官司上了法庭,在庄严肃穆的场合之下,盛启明闹不起来,这场持续了大半年的官司,反倒在这最后的时刻异常顺利。
法律当中没那么多人情世故,所以永远比人清醒。
盛诗檬扶着石屏走出法院。
石屏心情激动,双腿却有些发软,即使天气如此阴沉,气温也低迷,但还是在走出法院的这一刻由衷地感到了温暖和解脱。
而盛启明输得一败涂地,没了工作没了钱,最后连房子也没捞到,他知道石屏的背后有宁青撑腰,纵使心里再恼也不敢说什么。
从前那个令宁青和石屏犯迷糊的男人早就没了当年的俊美和温润,头发毛躁,胡子也好些日子都没刮,看上去相当狼狈。
石屏母女俩走在前面,盛启明一时气不过,追了上去。
他不说石屏,因为他知道石屏唯一的弱点就是女儿。
“你人是我养大的,姓是我给你的,名字也是我给你取的。”盛启明狠狠瞪着盛诗檬,朝地下狠狠呸了一口,“白眼狼,跟你姐一模一样。”
盛诗檬淡淡说:“姓是我跟着我姐姓的,名字也是跟着我姐取的,而且我姐已经和你断绝关系了,所以盛叔叔,不管我姓什么叫什么都和你没关系。”
盛启明就盛柠一个女儿,女儿主动和他断绝了关系,一直是他心里气极又失望的心结,就这样被盛诗檬当面揭开,他口中骂骂咧咧的,直接就要冲盛诗檬挥手扬过去一巴掌。
石屏眼神一紧,迅速挡在了女儿面前。
“檬檬!”
不远处有个怒极的男人声音响起,盛诗檬望过去,顿时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男人一身风尘仆仆,衣领和发丝上都还有冷风肆虐过后的痕迹。
她怎么都没想到,姐姐没来,姐夫没来,来的竟然是温征。
温征三两步就走到母女俩面前。
“这你后爸,不是亲的对吧?”温征说,“那我应该能揍吧。”
盛诗檬愣愣地啊了声,还没来得及点头,温征已经仗着自己年轻力壮直接一拳头挥了过去。
盛启明如今这把身子骨早就打不过年轻男人了,最后只能狼狈不堪地跑开。
石屏不认识这个年轻男人,茫然地问盛诗檬。
“檬檬,你朋友啊?”
温征也是第一次见盛诗檬的母亲,他来的实在匆忙,连忙理了理身上大衣,叫了声阿姨好。
盛诗檬整个人还处在震惊中,石屏问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石屏看女儿这个样,也就不问了。
“难得你朋友来找你,你陪你朋友吧,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了。”
最后还是温征给石屏叫了辆车,和盛诗檬一起送石屏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