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词笑着一下,跟着上了床,问道:“你半夜跑过来,是不是吵得很严重?离家出走?”
钟令儿的那些事她基本上都知道,但这次的事她还没来得及听说。
钟令儿摇摇头,“又不是小孩子,什么离家出走?他送我过来的。”
赵兮词觉得这夫妻俩挺有意思,玩笑道:“他这么听你的话?连这种事也听你吩咐?”
钟令儿闻言,稍稍有些晃神,平时谭谌以确实听她的话……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盯着天花板怔愣了许久。
赵兮词没有出声打扰她。
直到她说:“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我好像对他也没有多好。”
赵兮词问:“怎么说?”
钟令儿说:“我们结婚到现在连半年时间都没有,年后不久,他就把工资卡交给我了,有的时候为了哄我开心,每个月还会给我一部分家用。还有,他每天都会送我上班,其实他自己的休息时间都不够,可是每天都提前半个小时起床。”
她曾经劝过,可是他很坚持。
因为他下班时间不定,偶尔能准时,但大多时候要面临许多急诊,往往干完活回到家,她已经睡过去了,也就趁着早上吃早餐那点时间能和她相处一阵。
还有,他很久每天添置新衣服了,他平时忙起来顾不上这些琐事,以前都是谭母亲自挑选了之后送到家里,他穿衣随意,有就往身上套。
后来他俩结了婚,这些事谭母就不再插手了,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去安排。
钟令儿工作也忙,根本也无暇顾及这些。
手里拿着他的工资卡,却没有在他身上花费过分毫。
她能为他做的只是每天早上一顿煎饺子,他以前挺挑剔的一个人,自从跟了她,在某些方面就变得随意了一些。
赵兮词听完,说道:“事情不能这么算,一码归一码,他对你的好诚然毋庸置疑,可其实有许多时候,他在无意之间伤害过你。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些,而你对他有太多包容,越包容,他就越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钟令儿一时走了神。
赵兮词又说:“还有,年前你不是给他买了一件好几万的大衣么?用的还是你自己的工资,你对他也挺舍得出手。”
钟令儿思绪混乱,睡着也不踏实,这一晚她迷迷糊糊,恍惚觉得自己压根没睡,可一夜又忽然而过,第二天又醒得早。
赵兮词的住处离警所可不近,钟令儿一早悄悄起了床,去浴室洗漱,出来时赵兮词就醒了。
她从利利索索做了两份早餐。
钟令儿看着时间,吃得飞快,然后进屋换回自己的衣服,拎上包包就出门。
赵兮词都没来得及出个声问她今晚还来不来。
钟令儿跑下楼,看见小楼外面停着一辆车时,脚步猛地一顿,那车她熟得很,钟令儿当没看见,径直就准备走过。
谭谌以下车来,绕过去正好堵住她的路,“我接你上班。”
钟令儿看着他,冷声说:“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睡一会儿,你从家里过来,再送我去上班,要占用你多少时间?两个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够的原因,他的下眼睑洇着一线红,谭谌以的牙齿狠磕了下唇,“那怎么办?我想见你。”
钟令儿鼻腔里涌上一股酸疼,说:“我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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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
以前有些细节就隐约透露了谭医生这方面的性格问题,这次算是他一次改变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