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细细碎碎。
“你跟我没什么好说的?那你跟谁有话好说?”
“以后都守在我身边,哪都别想去!”
“……”
许久过去,谭谌以下床抽了几张纸巾清理了现场,很快又回到床上,他自觉刚才有点过分,这会儿抱着她极尽温柔,在她脸上流连半天。
亲她眉梢,亲她鼻尖,亲她嘴角。
钟令儿睁眼淡淡看着他,谭谌以赶紧亲她的眼睛,企图用事后的柔情把她冷然的目光软化,钟令儿索性重新闭上眼不理他。
他问:“累不累?”
她懒懒应道:“不想跟你说话。”
他凑过去,嘴唇蹭了蹭她的脸颊。
过一会儿听见她出声,“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谭谌以躺回床上,把她搂紧,说:“咱们什么工作性质你最清楚,平时我们要独处都不见得有时间,更何况是陪伴和照顾孩子,你有空生孩子,不如多陪陪我。”
钟令儿睁眼道:“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要孩子?”
谭谌以垂脸,“以后的事以后说,你要是真想生,咱们可以做一个规划。”
钟令儿稍稍撑起身子看着他,“我记得你那晚说的是,你不期待生孩子。”
谭谌以坦然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是不是能够保证给孩子一个比较完整的童年?我们是不是有足够的能力,去让孩子保持对生活的期待?如果目前还不能够,那慎重一点比较好。”
她怎么没有考虑过?
她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迟迟不敢答应婆婆的要求,尽管谭母表示孩子生下来,她可以负责照顾,但归根结底,孩子最需要的还是双亲。
谭谌以的语气平淡,打断了她的思绪,“如果无法保证这两个条件,那么孩子最后就会像我一样,变得甚至对任何感情都不那么渴望。”
钟令儿愣了一下,惊讶于他说起这话来那么轻飘飘。
他重新覆上她,抚着她的脑袋说:“我很庆幸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我也很庆幸,我们不是因为所谓的爱情才成为夫妻。”
钟令儿听得懵懂,“爱情,不好么?”
“爱情不牢靠。”
她小声问:“那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
他说:“我们是夫妻。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谁也插不进来。”
钟令儿走了一会儿神,问:“那维持这种亲密关系的前提是什么?一张结婚证?法律关系?”
谭谌以嗓子低了些,“是生活中无关他人,专属于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比如现在,我能对你做的事,别人没有资格。”
钟令儿随口反驳,“谁说的,这个社会上第三者比比皆是。”
谭谌以态度懒懒不当回事,“那是别人家的事,以后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学坏了。”
钟令儿想起以前她还专门提醒过他,婚后记得洁身自好不要出去拈花惹草,现在看来也许是她多虑了。
她试着问:“那如果以后我出去乱来——”
他冷声说:“那我就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