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不排斥跟他们一起玩吗?不然,你怎么总跟着我鬼混?”童雀笑道。
云深低眸一笑,没否认。
“对了。”云深记起前一晚云茂与他提起童雀有些日子没去南院了,问:“我哥说周六想找我们一起吃个便饭,方便吗?”
“可以啊,我正巧周六没什么安排。”童雀说。
有服务生端着装有瓜果的托盘路过,云深直起身,把手中的烟投进近身处的垃圾桶里。
待过道往来的人散去,重归清净,他才道:“有件事我一直想谢谢你。”
“谢我?”童雀挺诧异地转头看他,“我有做了什么值得谢的事吗?”
云深“嗯”了一声,略沉吟,说:“一直很想谢谢你,让我哥重新会笑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童雀低语。
似在感慨,情绪明显低落不少。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默了半晌,说:“这事你其实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了你哥,是为了我的姐姐。”
她抬起头,问:“我姐姐喜欢云茂哥,你应该也能猜到吧?”
“我知道。”云深低头看她,望见她眼角隐忍的泪光,话音稍顿。撇开视线,看着脚下拉长的两道影子,说:“我哥,也喜欢她。”
“你那么肯定?”童雀讶异道。
“旁观者清。”云深说。
“我姐姐要是知道,她一定会很高兴。”童雀低下头去,鼻间酸涩。吸了吸鼻子,话音哽咽:“如果,能重来一次该有多好。”
云深侧头看她,垂下的指尖蜷起。僵硬了数秒,手伸过去,安抚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可惜这世间事,缺的,从来就是个如果。
周六,临午饭的点雨才堪堪停住。外头的地是湿的,步入院,能嗅到一股难掩的土腥味,潮气重。
童雀被凉风吹的打了个抖,裹紧外衣。止步,抬头看。
又一场雨淋过,枝头的叶子打着卷随风而落,愈显萧条。
“怎么不走了?”尾随而至的云深跟着止步,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问:“在看什么?”
“那个鸟窝。”童雀往枝丫间的某一处指了指,说:“我之前常见云茂哥停在这里看窝里探出头的雏鸟,这会儿窝都空了。”
许是换季影响了心情,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云深望着那一处“嗯”了一声,原地停留了片刻,提醒她:“走吧,我哥还等着我们一起吃饭。”
童雀应声:“好。”
两人并肩往南院方向走。
入正厅,一眼就看见了推着云茂座下轮椅迎面走来的云泠。
云深不由皱眉:“云泠?”
“是我让她来的。”云茂说。
童雀没显出半点惊讶之色,径直走到云泠身边,与她亲昵寒暄了几句。
云深没多言,沉默地看着他们。
一餐饭无声,吃得格外压抑。席间云茂突然放下筷子,紧闭牙关,回手按压住腰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