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这么铿锵有力,看来是缓过劲了。
云深搞不懂她这明明说着喜欢赛车,却又害怕飙车的奇怪理论。看她这副怂怂的傻样,被逗乐了,轻笑了声:“嗯。”
童雀听着他这一声笑,认定他是在挑衅。一把推开他伸到自己面前的胳膊,超大声:“你嗯什么嗯?道歉!”
云深怔了一下,诧异道:“我刚不是道过谦了吗?”
童雀憋了会儿,又呜哇哇地大哭起来,边抹眼泪边痛斥:“你什么你就道歉了?你哪儿道歉了?有你这么道歉的吗?你太欺负人了!我要告诉我哥!我要退婚!”
怎么又哭上了?
云深被她哭的头都大了,手忙脚乱地想拍拍她的背安抚。掌心虚悬在她背后,动作僵硬了数秒,悄悄收了回去。
耐着性子哄着:“好好好,我错了,对不起还不行吗?”
“你看你这说话态度,你这是在道歉吗?什么叫‘对不起还不行吗’?道个歉都这么没诚意!”童雀不依不饶,气呼呼地站起来,踢了他一脚:“这婚我退定了,狗才要嫁给你!混蛋!”
云深没躲,由着她踢打自己撒气,笑言:“倒也不必这么骂自己。”
童雀又哼哼唧唧了几声,负气扭头就走。
“哎,车还在这呢!”云深急行几步拉住了她,“行了祖宗,能不闹了吗?你这荒郊野岭的要走哪儿去?”
“不要你管!”童雀甩开他,顺着下坡路大踏步往前走。
云深看她越走越远,揉了揉突突蹦着的太阳穴,小跑着追了过去。
一前一后,两人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往山下走了很长一段路。
童雀穿着高跟鞋,走的脚疼,步子渐缓。想打电话给司机让家里派辆车过来接她,这才记起方才走得急,手机落车里了。
她有些恼,往侧后方一路尾随的影子觑了一眼。想折回去,又觉得没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云深点开金烁的对话框,编辑删除了好几次。有些拉不下脸,不知道该怎么跟下属开口询问这方面的问题。
切换界面,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输入“怎么哄生气的”,指尖悬于屏幕上方。看着自动跳出的几个问题的后缀称谓,犹豫片刻,选择了“女朋友”。
【怎么哄生气的女朋友?】
相关问题的答案不少,看来这个问题对于多数男人而言确实是个棘手的世纪难题。
云深看了一眼前头还在倔强前行的一小只,叹了口气。随意点开一条,下拉。
还没来得及细看,手机就被一只软白的手一把夺了去。
童雀扬手用力一抛,一道黑色的弧影“咻——”的一下飞速消失在远处黑漆漆的草丛里。
云深还没能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被扔了,下意识朝手机消失的方向伸手:“诶,我的手机……”
“你还有心情关心手机?”童雀蹬了右脚的高跟鞋,光脚踩在他的皮鞋上。指了指磨出血的脚后跟,超凶:“你看!我的脚都磨破皮了!都怪你!”
云深吸取教训,一秒不带停顿地服软:“好,怪我。”
“那你还有心思玩手机?你没有心!”童雀说。
“我那不是玩……行,我错了。”云深再次让步,“我的意思是,你这手机摔得漂亮。要还觉得不解气,家里还有不少备用机。你随便砸,砸到解气为止。”
童雀踮脚瞪他:“你在讽刺我?”
“……”得,说多错多。
云深侧头捏了捏鼻骨,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