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她,赤脚下床,周和音被他带坏了,坏到她可以堂而皇之地看着他,看着没有穿上善良的他。
“如果哪天,我们分道扬镳,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
“永远别来江南了。”
“那可由不得你。”傅雨旸套上浴袍,在她边上歪头点烟,沾汗的手来贴她的脸,“小音,我死后也要回归江南原籍,所以,由不得你,江南从来不是你一个人的。”
她气鼓鼓拖他的手便来咬,先前怎么折腾,她都没掉眼泪,这个时候倒是哭鼻子了。傅雨旸吸一口烟闷在喉头里,来渡给她,情太急,她也不懂如何吐烟。
呛得她直咳嗽。
眼泪也打断了,傅雨旸问她好些了吗?“事后烟怎么样?”
周和音不懂男人抽事后烟的意义。
傅雨旸:“压惊。”
也警告她,“不要胡思乱想,眼睛闭上,睡觉。”
周和音这一觉睡得浅却轻易醒不过来。
她只觉得傅雨旸走开了许久,再回来……外面有滴滴答答的落雨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一时严肃正经,一时嬉笑怒骂。
她筋疲力尽地睡着,也心心念念着手机的闹钟铃。
有一种末日前的贪得无厌,死期不到,她总要尽力地去睡,这是她每日通勤人的自觉。
床垫太软,阴天太阴,人太累,总之天时地利的迷信,周和音这一眠,勉强体力恢复才睁眼,睡醒的她,第一时间没摸到她的手机,而是看到床头柜上的数字闹钟。
再看床上,除了她,没有人。
她浅浅喊了声,第一警觉是她迟到了。现在已经十点一刻了,救命!
赶通勤的本能,她疲乏泛酸的四肢支撑地爬起来,穿衣洗漱只用了十分钟的光景。
再从洗手间里出来,找她的包还有鞋子。
地毯太软,高跟鞋都勾不上脚,着急忙活里,她提在手里,径直往外奔。
主卧去离会客厅最远的距离。隔着一道长长的廊道。
周和音只以为傅雨旸这个家伙自己去上班了,留她呼呼大睡,岂料,她一门心思往外冲,冲到会客厅这片了,才闻得这边谈笑风生、有条不紊。
老冯和那乔老头他们几个都在。男人谈事的地方,烟比议题多。
饶是北面的窗户洞开好几扇,周和音还是被这团缭绕呛得咳了好几声,老冯喝茶的手一顿,第一反应不是房里冒出个人,而是,“这就是雨旸今天在家办公的缘故?”
周和音当真赶时间,索性没工夫忸怩什么,赶鸭子上架,干脆急急冲里头的傅雨旸交代两句,“我要走了,我手机呢?”
话说完,就擦身走开了。
里头落座的傅雨旸当真起身出来,玄关门口,周和音坐在穿衣镜前穿鞋。
傅雨旸把充电的手机拿给她,“我给骆存东打过电话,替你请过假了。”
周和音蹬上高跟鞋,站起来依旧没他高。但气焰很高,气的,气他自作主张,某人任由她推搡,再把她拉回头,“闹钟放你耳边响了八百遍,你都不肯醒,我有什么办法!”
这才临时改变行程,他也干脆不去公司了。
合伙人会议改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