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劲知抱着箱子,猫窝在里面,两爪扑在边缘,他看着她,声音不轻不重,“你的猫。”
问句淡到不像问句,她伸手把猫抱出来,应了一声,“嗯,我的。”
前任见面,没有客套寒暄,生疏和尴尬多少是有的。
他像是刚搬到这儿,箱子里是书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许劲知点了下头,就要走了。
孟妍没忍住出了声,指了指他的脖子,“哎,出血了。”
“……”
纸箱靠着茶几放在地上,没错,她把人叫进来了。
不掺杂往日旧情,她的猫惹了祸,她本该负责。
抓一下倒是不要紧,主要动物身上可能带传染病,那天猫舍老板说的还挺吓人的。
他颈间抓痕出了点血,拿棉签擦一下就没了。
这个位置他自己看不到,孟妍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拿碘酒给他消一下毒。
她弯下身,头发从耳后松下来,遮去小半的脸,视线落在他颈间那两道印子上,许劲知肤色白,突兀来这么两道看着尤为明显。
孟妍浅浅咬了下唇,这张脸就在眼前,她做不到在媒体前表现的那样淡定。
手里拿着棉签,也是胡乱一擦,心说自己刚才倒不如当个没良心的,他没发现就任由他去。
孟妍三两下弄完准备起身,目光跟他对上那一刻,发现许劲知微侧着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仿佛是隔了这么些年,想要看清她的模样,空气中漂浮着说不清的暧昧。
孟妍别开视线,若无其事的转身把东西归置好,没看着他说,“猫打过疫苗,但也不百分百安全,你最好还是去打狂犬疫苗。”
许劲知淡淡应了声,“嗯。”
气氛又大约安静了十几秒,孟妍把棉签碘酒都收拾进医药箱,回头见他还没走,表情略带着疑惑。
还是说,她应该陪他去打疫苗。
因为俩人关系尴尬,她刚刚就说让他自己去。
左边落地窗前放着一个画架,上面是《山水一程》系列里面没被她选进去的一张稿。
许劲知视线从画上落回来,声线低沉沙哑,“我想约稿。”
他对画不感兴趣,也不懂艺术。
说这话纯粹就是信口胡说。
秉持着对甲方一贯的尊重,她还是习惯性问了句,“想约哪种。”
许劲知根本都不知道画分多少种,非常门外汉地问了句,“你擅长画什么。”
“画人体。”孟妍不看他,低头给自己倒了杯水,故意说,“不穿衣服的那种。”
这么说的话,他应该立马就不想约了。
怎料他点了下头说,“好。”
孟妍刚喝一口水,水温不烫,却听见他这一个“好”,差点咬到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