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了他五年的痛苦,一朝被残忍的拨弄开,五彩斑斓之下,是鲜血淋漓的真相。
沈常西有颓然的惨败感。
他想到对她忽冷忽热,把她当做解闷的玩意。
想到对她说过的那些残忍的话,在她不愿意的时候强吻她,羞辱她。
想到在她惶惶无措的时候,他偏兴致勃勃地去逼她,只为看到她害怕的模样。
“你是真该死。”
沈常西冷着嗓落下这几个字,挥手让下属把那痛哭流涕的人拖了出去。
所有人都离开了包厢,只剩下他一个人。熄灭了所有的灯,黑暗充斥了整个空间,他伸手,把玻璃窗推开。
这么晚了,她在做什么?在画画?还是逛街逛累了回家倒头就睡?
沈常西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敲门声打破了沉默,他眼中转过一抹戾气。
未等他发话,门就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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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常乐推开门,气流涌动,挟裹着一股浓烈的烟酒味朝她扑来,呛得她皱起了眉头。她摸到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后,只见满地狼藉。
那冰桶最为骇人,透明的酒水里混着鲜红色,分明是血迹。
而男人则坐在落地窗边,身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长长短短的烟头。
“你有病啊?沈常西!”沈常乐冲过去,抢过他手里的烟,扔在了冰桶里。
沈常西抬了抬眼,堪堪笑了下,“姐。”
沈常乐愣住,怕自己看岔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双凝满灰雾的眸子,丝毫不见往日的恣意神采。
“你到底怎么了?”沈常乐就差把人掰过来,拿放大镜从头到尾观察。
“豫欢还好吗?”沈常西起身,活动了两下肩膀。
“下午逛街,她给你买了好多东西,比给她自己买的还多。你这老婆,别说还挺可爱的。”沈常乐想到今天下午和豫欢逛街的情景,被逗笑了,微微上挑的媚眼里全是笑意。
沈常西轻笑,“她开心吗?”
沈常乐刚想说开心,刷你的卡怎么不开心,忽然,觉出来一点不对劲。
“她开不开心,你回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在这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监控器。”
“一天了,你连个消息都不发,豫欢一下午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机。”
沈常西收了笑意。
不是不想发消息过去,不是不想打电话给她,更不是不想回去见她。
是近乡情更怯。
从没有哪一瞬间,他感受过胆怯。就连在听到她说不喜欢三个字时,他也只是愤怒更多,颓然更多,并非胆怯。
可此时此刻,他胆怯了。
不敢面对她。
人有时候是极擅伪装的动物,越是不在意的人和事,越能游刃有余的游走,不出半点纰漏。可一旦遇见在乎的人,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你听见心碎的动响,让你迷蒙是否犯下了错误,让你失意是否能得到原谅。
“我不敢。姐,不敢见她。”沈常西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