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笔录的时候,马磊盛一直揪着宁絮不放,说她打了他,要负刑事责任,以及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绝不和解。
陈玥佟指认马磊盛长期家暴,强迫自己回忆一切细节,全都说了出来。
宁絮什么也没说,直接提供录音内容,里面有马磊盛的语言暴力。
马磊盛当时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我说你怎么好意思叫人来,原来是合伙算计我!”
他起身那刻,被警察摁住。
陈玥佟拒绝和解,马磊盛要被拘留。
马磊盛不服,指着宁絮说:“这个女人呢?她就没事了?”
和家暴同理,他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宁絮动手伤他,他甚至连录音都提供不出。
以其道之人还治其人之身。
宁絮佯作不可思议道:“我一个女人怎么打得过你,要不是警察来得快,我都要被你打了,听说你在外面欠了很多债,别不是被人追债受伤,转头敲诈我?”
“你!”马磊盛怒瞪,死死盯着她。
离开派出所已经深更半夜,刚才柔弱的模样不复存在,宁絮想到这种渣滓,目光都寒凉不少。
其实陈玥佟情绪很激动,但很努力在克制,一出来整个人抖个不停。
宁絮开车带她去了医院。
这个时间段医院只有急诊,要做个全身检查和伤情鉴定是不行了,只能让陈玥佟先输液,她发烧了。
陪她输完液,天蒙蒙亮,宁絮又开车载她回到家。
陈玥佟侧躺在床上,眼睛红肿,想露出一抹笑,也许是太久没笑过了,表情有些难看,声音嘶哑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他今晚不会来了,你安心睡吧。”宁絮给她掂下被子,“你睡着我再走。”
宁絮看她紧蹙的眉头一点点放松,才起身离开。
累了一晚,跑来跑去,精疲力尽。
江逢听完,良久才回过神,原来从头到尾都不是他想的那样,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
得知宁絮昨晚去他们家,江逢心惊肉跳,后怕宁絮受伤。
宁絮安抚他:“没事,看那人渣醉得都站不稳,我才动手的,怎么着也不可能让自己挨打啊。”
“那个佟哥和你打电话的声音……”江逢犹豫道。
“她声音挺中性的,可能打电话有点像男音吧。”宁絮知道他对声音敏锐,又想起他不对劲的地方,“你不会乱想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吧?”
江逢当然否认:“没有。”
“那这事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江逢又问。
“啊……”
宁絮十几岁就开始什么事情都自己琢磨处理,裸辞单干之后更加,有困难有问题习惯性自己下定主意,哪还想到和人说上一嘴。
“确实是我的问题。”宁絮反省一下自己,顺便再省一下江逢,“你也没问我啊。”
“我……”
那种情景的误会,他真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总有私心作祟,好像不问,不去打破这一切,就能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