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絮把室内温度调高, “外套脱掉,里面的毛衣也脱。”
江逢先将外套脱了放在一边, 然后两手交叉抓住衣尾往上一扯, 毛衣脱了下来。
他的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动作不紧不慢。
看得出他常年有坚持锻炼。
锁骨,胸膛,往下是线条流畅的薄肌,劲瘦的腰线。
他皮肤白,靠着的沙发又是灰黑色,有种明显色差冲击的视觉感。
宁絮又留意到他身上唯一的饰品,那个四叶草手环,没想到他还一直戴着。
他的身体并不是完美无缺,皮肤上有伤痕留过的痕迹,肩膀有缝过针,手臂内侧也有痊愈后留下的刮痕。
宁絮第一次见面就想问了:“你身上的伤……”是那场车祸留下的么。
江逢语气无波无澜:“第一次见面你已经‘验过身’,当时不满意应该及时说出来,不必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有过伤痕并不影响我画人体。”
“那么请林小姐不要问一些工作之外,涉及个人隐私的事情。”
他冷淡疏离,将工作和个人生活完全区分开,在工作上保有对他人的礼节,但又不允许别人轻易进入他的私人世界。
“不好意思,我知道了。”
宁絮拿起笔,一笔笔描绘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十多年的间隔,她在变,江逢也在变。
谁又能做到一成不变?
三个小时过去,江逢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宁絮搁下画板站起来:“你一直看我直播?”
江逢没回应。
宁絮:“今晚我也直播,你会来吗?”
江逢:“会。”
“你想不想听听现场的?”
明明确定要彼此不相识,但她又有些控制不住地靠近他,哪怕理智占领高地,私心又总不着痕迹地作祟。
“等会儿我做了晚饭就开始直播。”宁絮说,“你可以在这里边吃边听?”
“我现在的厨艺还不错。”她说。
江逢淡声道:“谢谢,不用了。”
宁絮逐渐习惯冷淡式江逢,把他从年少跟在她身旁,乖乖叫她名字的江逢脱离开来。
在工作上,江逢很配合,要他穿什么,脱几件,立坐躺什么姿势都可以,甚至可以更换不同瞳色的义眼。
但其他的任何事,他都会先表示感谢,然后拒绝。
直到宁絮生日这天,她给自己放了个假,不约江逢来工作,也不直播,但她也没什么事情想做,没什么地方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