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沉连连点头,她快要说不出来话,余光又扫了一眼周池妄,确定他没有在听,这才犹犹豫豫的问。
“能、能给你开点,去火的药吗?”
校医没听清,“什么?”
“去火的药。”
宋轻沉声音大了些,愈发沙哑,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说话时像是有东西在割。
疼疼的。
校医在笑,温和的问她,“会痛经吗?”
宋轻沉小声回,“第、第二天开始,就会疼。”
校医叹息,“那你不能用去火的药,去火的药多半性凉,会加重你痛经的症状。”
“我再给你开点止疼片,今天就吃,等你疼起来再吃可能效果不会太好。”
宋轻沉又仓皇的点头。
周池妄还在门口等。
临走前,校医在打趣,“能从高一好到高三的学生情侣可不常见,你们两个有去校门口拍照片吗?我之前可是看过一对,青梅竹马,上学的时候在校门口一起拍,毕业的时候又一起拍,真青春啊。”
周池妄掀了掀眼皮,没回,反倒宋轻沉哑着嗓音否认,“没、没,我跟他就是,就是从小认识,相互……”
相互怎么样。
如果去年问这个问题,宋轻沉可以毫无避讳的说是“互相照应一下的朋友关系”,现在却说不出来。
她的心思不纯。
校医没有看出来宋轻沉的忸怩,微笑着接茬,“青梅竹马啊,从小一个学校,一路上升上来的吧?”
“真好啊,人在长大的过程中总会失去一些朋友,你们看起来也很多年了。”
“如果大学还能在一起的话,就真的很完美了。”
“大学,”宋轻沉转过头,看向周池妄,小声嘟囔。
“不会在一起的。”
宋轻沉拿着药,跟着周池妄一路往回走。
夜色落了,主干路上亮起来几盏明晃晃的孤灯,亮白色,照的两个人的身影晃来晃去。
周池妄始终寡言,没有多说话,慢悠悠的走在她身后,不跟她并排。
像是避嫌。
快要走到教学楼前,对她说,“你先拿药上去。”
宋轻沉忽而回头来,站定住,沙哑的清了清嗓子。
“你你你、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啊?”
懊恼又崩溃。
周池妄垂下视线,双手插兜,不回答,只问。
“你想好了吗?”
宋轻沉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