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的老板见他们去而复返,动作麻利地把撤走不久的菜重新端上来。
云渺吃了很多,光是饭就添了三次。
下午陆征回医院帮她办了出院手续。
众人皆惊奇。
不药而愈。
有些人注定是药……
从医院出来,陆征将云渺领进了一家理发店,她的头发都打结了,堆在头顶,根本梳不通,理发师的建议是剪短重新蓄。
云渺也同意。
理发师递给她一条毛巾,“先去洗头。”
云渺接了毛巾,却僵在那里,半天没动。
陆征一眼看穿:“怕水?”
云渺点头。
洗头小哥笑:“放心,我洗头技术一流,不会把水弄……”
陆征打断他走了进去,“我来吧。”
云渺跟进去,在那沙发椅上躺下?
即便是陆征,也并没有让她放松多少,小姑娘薄薄的眼皮翕动着,手指紧握,微微发着颤,像只过度惊吓的小猫。
“渺渺,把眼睛睁开。”
云渺依言掀开眼皮,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那张线条流畅利落的俊脸上。他的鼻梁很高,眉锋凌厉,似浓墨书画而就,笔力遒劲有力,下方的瞳仁黑沉如漆,里面正倒映着她的脸——
“在看什么?”陆征忽然问。
“……”云渺耳根发热,迅速移开了视线。
他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很快,潮湿的手指,覆过她的额头,将她耳畔的碎发全部拨到了后面。
温水淹没了他的指尖,却见那抹清晰的触感衬得更甚,他的指尖好像带着电,电流沿着头上蔓延到了整个背部。
云渺只觉得心脏里闯了一群兔子,它们狂奔乱跳,她没有一点办法能让它们停下。
*
此时此刻,路边的木马人内,光线昏暗。
云渺抱膝,缩在驾驶室里,冷汗浸透了薄纱裙,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可怕的声音——
“渺渺快跑。”
“叛徒。”
“不可留。”
“送他们上路。”
“丢进去。”
“你会和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