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佳与初恋男友相恋恩爱多年,羡煞旁人,挚友亲朋一度以为他们会修成正果, 长久幸福到老。
大学毕业之际, 利欲熏心, 男友为日后前途思量, 放弃二人相守多年的爱情堡垒, 求娶导师的女儿。
时佳性子刚硬直爽, 不曾求和低头, 独自捱过失恋无助的毕业季, 然而突如其来的背叛让她不再相信爱情, 心如槁木般燃成一堆废墟死灰。
现任丈夫沉醉于时佳姣好的面容与腹有诗书的才情, 趁隙发起猛烈的追求攻势,时佳家庭传统, 势必不会让她单身度日, 她无谓与谁搭伙消磨岁月, 便答应了求婚。
夏知遇交友广泛, 远在羊城的朋友恰与时佳的现任丈夫生意有所交集, 朝三暮四、花天酒地是那男人在圈中的代名词, 夏知遇多番劝阻无果, 时佳终是嫁了。
不料新婚当夜即是噩梦的源头,时佳被安上荡|妇的骂名,仅一次的交合,让她孤立无援地攥握着手中两道杠的验孕棒,仿佛看遍人生笑话。
男人在外淫|乱混日,但凡遭遇不顺心的琐事,时佳就成了泄欲工具,为了儿子,她始终没有选择离婚,势单力薄,她清楚自己争取不到抚养权,唯有隐忍求得安稳。
放纵哭泣过后,时佳擦干眼泪,鼻翼两侧泛起纸巾摩擦的皴皮,她歉声说:“对不起知遇,我不是有意破坏你心情的。”
仗义相助从来是夏知遇的个性,她怎会埋怨失意的好友,她紧握着时佳无力垂落的双手,“你别怕,他家算个什么东西,给阚阚家提鞋都不配,只要你想清楚,我们义无反顾地帮你,实在不行,我就回家找老夏。”
阚云开找出随身携带的润肤湿巾,轻压在时佳鼻周,缓解泛红不适,冷静说:“你要是想离婚,我们一定想办法帮你把豆壳的抚养权拿回来。”
派对结束,顾煜的车停在酒店正门的喷泉边,阚云开和封维一道下楼走出旋转门,泉灯萦绕,缭乱双眸,见到熟悉的身影,她重色轻友地扑进顾煜怀中。
每逢不顺心之事,阚云开总要回家无声抱着顾煜释压充电,获取源能量那般,不失为自我疗愈的良方。
封维摇头跟在她身后,他招呼说:“人完好无损地交给你了,先走一步。”
顾煜说:“谢了。”
封维微醺状态,颧骨浮起微红的淡晕,他弹舌道:“阚,走了。”
到底是个没良心的妹妹,阚云开未曾抬头,始终埋在顾煜怀中,背手示意,赶人势头十足。
“怎么了?”顾煜环着她的肩,和声询问,见她不语,他道,“先回家吧,回去想抱多久都可以。”
阚云开这才不情愿地放手,拉开副驾车门踉跄坐上去,顾煜在身后扶着她的腰,帮理好安全带,发动车子起步,她靠在车窗上抱怨说:“都怪你和封维不让我喝酒,酒量都变差了,才喝了两杯头竟然都晕了。”
待车子开出酒店范围,情绪稍有缓和,阚云开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顾煜,她气愤说:“佳佳的老公好渣啊。”
自小家教就不允许顾煜做出有辱他人之事,特别对待女性等弱势群体,更不必说动辄打骂妻儿这种令男人蒙羞的耻事,他听完深觉不可思议。
酒精上头,阚云开问得直接:“你有处女情结吗?”
顾煜坦然相告:“我没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女孩的品质又不由此决定,万一她们遭遇不测或是像你朋友一样遇到渣男,这种事情不是凭她们一己之力就可以避免改变的,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背锅呢?”
他补充说:“况且,我认为不止第一次重要,每一次都很重要。”
教科书般的回答,阚云开细想他们的缠绵时刻,除去顾煜出院那天她不识好歹的挑衅以外,无外乎都是很美好的体验,他也确实做到所言那般,重视每一次。
阚云开遗憾感叹说:“我都忘了,有些人第一次就默认我不是来着……”她手肘抵着门边,托腮嗲声道,“这个世界对美女的恶意怎么这么大呢?”
顾煜扶稳方向盘,两指掐住她颌边的软肉,浅笑说:“美女不要胡思乱想。”
阚云开吃痛不悦,拍落他覆在面颊旁的手,鬼使神差地问:“那我以后的丈夫要是嫌弃我怎么办?”
顾煜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那你让他找我说话。”
他认真思量过最终陪她到老的那个男人可能并非自己,也想过这是她的刻意试探,他猜测阚云开兴许对这段关系已然疲累,不想再做无果碰壁的挣扎。
这句话是即兴发挥,也是思忖良久的最终定论。
他的妻子不可以不是她,但他允许她的丈夫不是他。
阚云开移开目光,眸中滑过失落憔悴的情愫意味,她冷眼无光,凝聚一潭寒水,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