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加油用的喇叭对十四班喊话,音色冷冽,“卑鄙并不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c”孟覃开口刚骂出第一个字音节,陆离铮脚尖勾起篮球,松动了下指节,遽然照着孟覃的头砸了过去。
力道很猛,孟覃在惯性的冲击下踉跄了几步才停住跌坐在地上,鼻血喷溅而出。
陆离铮快步流星的上前,垂眸施舍地看着地上的人。
两方队友不遑多让迅速绕成个圈把两人围在其中,气氛一触即发。
孟覃疼得呲牙咧嘴,对上那双满是阴翳的眼睛,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有威慑力的狠戾眼神,覆了雪霜,如同把利刃,让人毫不怀疑下一刻会有什么东西再砸向自己。
“姓孟对吧?”陆离铮抿唇淡笑,微微弯腰,拍了拍他的脸颊,恹恹道,“三岁学做人,一辈子学闭嘴。”
队里中锋算是孟覃的小跟班,见到自家大哥被偷袭,很是气不过,强替他出头,“我们孟哥会怕你不成?”
“……”孟覃闭眼把铁锈味吞咽下去,决定为了大哥的尊严必须得支棱起来,他歪头啐了口吐沫,嘶哑咆哮,“老子会怕你?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
陆离铮笑意更甚,重复了遍他的自称,“老子?”
下一秒他踩在孟覃腹部,鞋尖轻碾,漫不经心地解释,“这是还你第二节 的顶胃肘击的。”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平日里称兄道弟,刚才打球的血还没有凉,仇怨积攒下来,都在摩拳擦掌。
没等谁先谩骂或是推搡,晨阳已经跳下观众席渡步闪进不大的人圈,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含混不清的问,“铮哥,怎么了?”
这句话无意间回应了被陆离铮略过的问题,即“他是谁”。
十四班的人在晨阳喊出哥的须臾泄了气,孟覃几乎是垂死病中惊坐起般挣扎着擦地爬起来陪笑喊,“铮哥。”
能让晨阳其人喊哥的人,他们是万万不敢碰的。
晨阳这人上学很早,以前还跳过级,留了三级才十九岁,目前比他们高一届,在念高三,是本校著名刺头。
留三级的原因是因为晨阳上高一那年被围殴,反杀捅死了对面一个人。
因为未满十六岁、加之防卫过当被从轻判了三年。
谁会没事惹个疯批杀人犯呢?
能让这种疯批喊哥的人,显然比他还要疯。
本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润的原则,十四班队员们立刻开始单方面拜把子模式。
“就你也配叫这个?”晨阳把棒棒糖咬的咔哒作响,满露不悦,反问道。
“那……”孟覃能屈能伸,试探喊,“铮爹?”
陆离铮冷硬斥,“闭嘴。”
身后传来晨阳咂舌的教育声,“喂,你脑子有病吧,你连哥都不配喊,还想当人家儿子啊?”
陆离铮的上一瓶水在第三节 喝完了,他球场秀得飞起,排队为他送水的妹妹站满了场馆边缘。
钟浅夕安静的坐在原处,手里捧着自己的水瓶小口抿着。
面前人影憧憧,阻隔了视线。
喜欢他的人那么多,连排队都要花上很久,钟浅夕轻声叹气,寻旎陪着季舒白去给林致远送水了,独留下伤员徐鸣灏和她稳坐第一排不动。
“各位,烦劳让一下。”喑哑低沉的嗓音给少女们的窃窃私语按下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