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婴一直惴惴不安的守在殿外,见九辰安然走出来,心顿时卸下一块大石。他双脚有些发软的迎上前,将对面的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急问:“伤在哪里了?”
九辰没有说话,只是半仰起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深深吸了口。
站在晏婴身后的六子甚是眼尖,忽然指着九辰身后,低呼一声:“师傅,有血。”
晏婴定睛一看,果见九辰背后黑袍的衣摆处,正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着血。晏婴试探性的往九辰背上一摸,顿觉冰冷黏湿,隐隐又藏着温热,待翻开手掌一看,五指上,竟是染满了暗红的血。
再厉害的刑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撕裂这么道口子、流出这么多血,晏婴眉心陡然一跳,又心疼又着急:“殿下背上有伤,为何不跟王上说明呢?!”
九辰动也不动,没有半点反应,只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冰冷弧度:“说了又如何?为了博取一点微薄的同情么?”
“我――不需要。”
这样死灰般的平静和语气,令晏婴感到害怕,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愧疚。
“是老奴无用,关键时候,连话都说不上,也没能找到能帮殿下的人。”
九辰凉薄的笑了声:“只有懦夫,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说罢,他黑眸重新亮起坚毅之色,从容而决绝的朝阶下行去,背影孤寂而挺拔。
阿隽身处险境,还在等着他一同筹谋良策,用最小的代价挽回大局。这个关键时刻,他不能没有死士令,不能没有强大的力量,更不能失去巫王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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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西贝商号
封闭隐秘的地下密室里,因为没有风,烛火纹丝不动的垂直向上蹿着,贪婪得吸食着顶部木板渗透进来的空气。
房间左右两侧,整齐的摆放着三十六把红木圈椅,端木一族三十六路商脉负责人,皆严阵以待的端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