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衡却并不诊脉,依旧盯着九辰右臂看了片刻,忽然振衣而起,道:“讳疾忌医,殿下的病,老臣看不了。”说完,他便提起药箱,转身走人。
碧城大惊,在殿门口拦住景衡,跪倒在他跟前,苦求道:“太医令,您不能走!”
景衡面上已有愠色:“病者不能坦诚相待,纵是神仙,也束手无策。殿下的病,他自己都不急,你不过一个小奴,乱急什么?”
然后,他竟真的拂袖而去。碧城只能心急火燎的爬起来,奔回殿内。
九辰已经撑着左臂起身,正费力的穿着黑袍。碧城又是一惊,慌乱之下,目已经带了哀求:“殿下,您不能动,会出事的!”
九辰却做了噤声的手势,声音满是疲累:“不要吵了。去侧殿,把我的披风拿来。”
碧城阻拦无力,又不敢违命,只能去取披风。
九辰穿好披风,试着走了两步,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对碧城道:“有劳你扶我一把,去清华殿,多谢。”
“殿下折煞奴才了。王上说,以后,奴才就是殿下的人了。”
听了碧城的话,九辰皱眉:“我府里不缺人。”
碧城身子一僵,立刻扑通跪倒,拿额头重重磕着地板:“都是奴才侍候不周,请殿下重重责罚!”
九辰不满:“你这是做什么?”
碧城又连磕了好几下,才抬起头,双目微湿,神色哀戚:“只有犯了大错的奴才,才会被主子遣回。奴才不想被乱棍打死,求殿下一定不要赶奴才走。殿下若是生气,只管打骂奴才,奴才一定会改。”
九辰忽然冷冷挑起嘴角:“他是不是还让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他”?
碧城心思细腻,转瞬明白过来,直吓得面色惨白,哆嗦着伏跪在地,连声道:“奴才不敢!”
九辰却不再看他:“走吧,外面还有我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