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像抱个毛熊一样将方果抱住，用被子一卷，继续睡。

这时房门被敲响，黎叔走进来，“少公子，您醒了……吗？”

黎叔看到床上的方果，迟缓地眨眨眼，方果从陆修的被子里探出头来，与黎叔对视，也跟着眨眨眼。

陆修看了黎叔一眼，表情波澜不惊地起身，就好像床上的方果真的只是个毛熊，去洗手间洗漱。

方果从床上爬起来，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然后神色如常地对黎叔说了一声“早”。

黎叔：“……”

自从听少公子说那个传说可能是真的，黎叔便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看待方果了。

方果在洗手间门口等，陆修洗漱出来了以后，两人一起去外面餐厅吃早餐。方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黎叔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充满了敬畏。

她也没干啥呀。

“陆修，今天你要不要跟我去牙医诊所啊？肖老师的父亲要过来看看呢。”方果一边吃早餐一边和陆修说。

陆修问：“是不是和办厂有关？”

方果点头，“对呀！说是要来看看我们的产品，然后决定要不要以政府的名义扶持我们呢。”

陆修道：“为什么要我出面？”

方果有点没底气地说：“我，有点紧张……”

万一因为她表现不好，肖老师的父亲不想给他们批地咋办，还有那么多异兽等着吃饭呢。

陆修看着方果怂怂的样子，笑了，“好，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吃完饭直接出门，准备前往灵犀胡同的牙医诊所，黎叔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去陆修的房间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少公子，差点忘了跟你说，老夫人来了信，说她下周就要回来了！”

方果一听，心欢喜，“啊，陆奶奶要回来了吗？”她真的很想那位老奶奶了。

陆修却没有像方果那样开心，反而是微微蹙起了眉。

黎叔从后视镜里看了陆修一眼，小心试探着问：“少公子，老夫人这次被书院调派回来，只怕是和你的出仕有关吧？”

陆修点点头，“嗯，或许吧。”

黎叔：“不过少公子，你真的不打算接受书院的提议吗？”

陆修没回答。

黎叔也不再多问了，他总觉得，这位少公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果很少关心陆修的事，反正在他看来，陆修永远都能把所有事处理好的，而且她一直以为陆修会很进入书院工作，此时听到黎叔的话，才好道：“陆修，你不愿意去书院工作吗？”

陆修沉郁的神色有了些松动，侧过头看方果：“你希望我去书院工作？”

方果：“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吗？”

这时车子即将开到诊所，陆修透过车窗看向诊所大门，唇角扬起一丝浅淡的笑，“我现在觉得做牙医也挺好。”

走进诊所，方果一眼就看到青匪正在带领大家做清洁工作，她昨天已经给青匪通了消息，说今天有重要领导来视察，务必要展现出最好的精神风貌。

“哎，老板，我们今天又来了新人呢！”青匪一看到方果进门，忙跑过来汇报，神色间居然还有点小兴奋。

方果印象好像是应该有新人来的，却一时间忘记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直到闻到了空气飘散出来的一股浓浓的香味儿，才顺着味道往厨房那边看过去。

“来啦来啦，热气腾腾的有家大馄饨！让大家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