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己的山头,看着远处重冰地谷影影绰绰的大门,她沉默着不说话。
冰睛鸟早就溜进去找谢安了,它的血脉,倒是难得不惧重冰地谷的,伏娲也没拦着。
赤冰鬼鬼祟祟的从她肩后冒出来,阴森森的问,“说!老实交代,你打什么主意?”
伏娲不在意的一巴掌把它拍开,“本座生性谨慎,下次你再如此,恐怕后果不妙。”
赤冰摇着小尾巴,“不直面问题,你果然有问题!”
“你这种虚无缥缈的脑子,真看得出问题?”伏娲冷漠回答表示怀疑。
“哼,”它把自己团成乱麻,“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若是真偏心还好,只当你喜好特殊,偏生就在,温寂洲觉着你偏爱谢安,谢安觉着你更喜温寂洲,这两人可真是身在局,瞎了眼了竟然还觉得你这种坏女人好?”
“我就怀疑,你也太怪了,若是真讨厌谁吧,对方有危险你也一样出手相救,温寂洲暗干的那些事,谢安你救了不少次吧?可态度就太诡异了,这两人都以为对方才是你喜欢的,争锋相对完全没法好好相处,说!”它严肃起来。
“小娲,你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闷了六百年,心境出问题了?专门找了两小杂役玩养蛊控制看戏呢?”
伏娲背手立于山巅,狂风吹起长发轻纱,嗓音空灵飘在风里,若有似无。
“若真能好好相处,自不必废这么大劲。”
“养什么蛊,这两人便是要没有胜负才好,若谁胜了,那才是麻烦事。”
修仙讲究一往无前,可他们两,只能以制衡之道,互相压制。
温寂洲面沉似水,他与烈鸣分站两边,面前各自有赛方提供的丹炉药材等物。
面对烈鸣的欲言又止,他却完全忘了之前的想法,只顾着自己炼药,烈鸣对于眼前这位厉害的丹师可是敬佩至极,比赛前就通过各种渠道想要拜访,但是都被温寂洲拒绝了。
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小心翼翼,打定了心思要与对方结交,也是因为有他暗相护,之后温寂洲身边才免了许多不怀好意的人打扰。
那日通过在谢安身边安插的蛊虫探看,温寂洲亲眼亲耳见证了伏娲收谢安为大弟子的事,当时刚平复了伤势的他,瞬间便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但很,温寂洲就看不见谢安那边的情况了,他一下明白,刚刚都是老祖故意的,现在,她已经暗将探蛊处理了。她在警告他,她护着谢安。
这让他难堪而痛苦,他知道自己心境着魔,可谢安便是他过不去的绊脚石,他自认坦荡,在她面前将一切都摊开来,从不掩饰自己的卑劣,可老祖跟那些人没什么两样,她跟他们都一样,喜欢的总是谢安这种虚伪的只会装模作样的假人。
他见过谢安前世杀人的样子,见过他冷,本座从上到下哪一点不优秀完美,喜欢一下很正常啊。”
伏娲深知,人性平常,喜爱仰慕是常事,可真正的深情爱意,到底万无一的。
没看那人间,几千年了,流传下来的真爱故事,却就那么几个嘛,还多是杜撰。
谢安浑身血液冻结,全靠着那一丝赤狱玄天冰焰护着心脉,他此时已经被冻的脑子发木,思考越来越慢。
仅有的信念便是往前爬,三十尺才算数的,可现在过去半个月了,这短短十米距离,他才走了八米。
刚刚进来,他花费了十日,凭着自己淬炼的一身皮肉走了七步,便浑身僵硬难行,再行三步,便倒地不起。
衣物粘连在冰面上,他不想花费更多力气,干脆挥舞魔刀砍掉,此时身上破破烂烂的,跟乞丐没有分别。
虽然灵脉封存,他无法发挥魔刀的威力,但是这把破刀意外的锋利。
没了衣物,跟着是血肉,一点点被冰面冻住,他就靠着用刀扎住冰面使力往前爬,一整天也只能挪动那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