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秋垂着头,盯着地面,盯着沧澜宗主那双银白色靴子,低声道:“沧澜宗主,我想……这其或许有些误会。”
司珩青冷淡道:“什么误会?”
郁秋抱着烧鹅,抓了抓脖子,想了想道:“就……暂时都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
司珩青生怕她改口似的,一口应下:“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郁秋笑起来,有些晃神。
哪里想到沧澜宗主竟然这么好说话?
她抬起手,下意识地挠了下脖子。正是寒冬季节,她穿得比常人厚一些,脖子上缠着一圈奶白色丝巾,系了个简单的结。
余下几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司珩青问:“你脖子那里,可是痒了?”
顾风华诧异地看了司珩青一眼,又看郁秋。
郁秋一脸茫然,想要摘下丝巾,手腕刚抬起却被沧澜宗主扣住。
四目相对,郁秋紧张道:“怎么了?”
“江白还给你了,回去让他给你调药,”沧澜宗主握着她的手,平平静静地说,“还有霜虫蛊,约莫再过一个时辰又要发作了,以后让他多备点药,你好自为之。”
郁秋眨了眨眼睛,几乎一个字都没听懂。
司珩青:“郁秋。”
“啊?”郁秋一手抱着盘子站直了些,另一只手被人紧紧攥着,她皱了皱眉,低声道,“你刚才说的太了,我没听懂,能再说一遍吗?”
司珩青目无表情地看她。
郁秋诚恳道:“能吗?大兄弟?”
“……”司珩青无语片刻后,缓缓道:“你脖子上有道旧疤,平日里以纱巾遮住所以看不见,偶尔发作时痒难耐,需搽上特调药止痒,另外顾风华怀里这小妖,名唤江白,他知道怎么调药,你体内蛊毒每日必然发作,也是他帮你调药压制。”
挨得太近了。
沧澜宗主说话时的气息似有若无地从她脸颊上拂过,她侧过脸去,看着老三怀里那颗人头,和江白面面相觑。
江白叫了起来:“师尊?!您可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穿太厚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郁秋:“……”
她生硬地挣开沧澜宗主的手,不自然地搭在衣襟上,敞了敞褙子,眼神飘远,道:“是,是有点热……”
顾风华看着她,视线移到沧澜宗主身上,淡笑:“师兄今日话有点多?”
司珩青没有理会他,一抬手,江白“嘭”地一下由一颗脑袋变成了一名小少年,头上还顶着一对褐色的毛茸茸的耳朵,呈扇形往后忽闪忽闪地动了下,整个人被顾风华紧紧搂在怀里。
顾风华:“……”呕。
直男顾风华几乎是立刻松开了小江白,避之不及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江白脸上挂着大大的“懵”字,耷拉着耳朵,垂下脸去。
却听此时,郁秋叫了起来。
她眼睛里漾着星星,捂着脸轻声喊道——
“毛茸茸!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