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大姑姑将这些如实禀告。
小鎏氏脸色难看,周定鹤悄悄在她身后道:“娘娘,淹死可不是吉兆,她命薄”
“本宫自是知道。”小鎏氏睨他一眼,周定鹤乖顺地闭上嘴。
小鎏氏面上端庄,心里却烦躁不安。太子带着小国师找出的妆香,又无证据,自然是没法在陛下面前吹耳边风。再看太子的那样子,妆香可能真与他无关。
那么又是谁呢,谁要对她不利?
时九柔替那位姑姑惋惜起来,她记得原书周定鹤信誓旦旦地对凌绮雯保证,一定将这事处理干净,事后凌绮雯也曾问过他,周定鹤说了一种极为阴狠的法子。
将厚厚一叠浸湿的纸盖在妆香脸上,按住她不许动,不稍一会儿就溺死了。
凌绮雯听后娇笑着说,周定鹤忠心,日后传他凌家精妙的水系法术。
时九柔看着端方如玉、面色淡漠的太子,就一个想法:多么好的苗子呀,怎的就瞎了眼看上凌绮雯了呢!
也不知太子知道这事和凌绮雯有关,忍不忍心再挖一挖,还是到此为止。
小鎏氏倦倦地道:“妆香既已去了,周定鹤,本宫命你去查”
周定鹤面露喜色,笑还未达眼底,小鎏氏的话被太子打断。
太子双手搭在膝头,面对小鎏氏谦恭孝顺,目光一转到地上宫人身上又威仪顿生。
“母后,这几个人让孤来问一问,她们包藏祸心蓄意将妆香的踪迹引向东宫,离间孤与母后,孤断不能容!”
小鎏氏没想到他会插手鸾凤阁的事,面上微诧。
她看着这个也算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的坚毅面庞,不知心里是怎么复杂的情绪,最后启唇应允。
“也好。”
时九柔的心澎湃起来!圆眼闪亮发光,带着期冀,里面倒映着如竹笔直的身影,那是太子的。
太子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着地上指证妆香形迹断在东宫的宫人。
他居高临下,步步靠近,那几个宫人的头先是垂下,身子随着他的逼近战栗起来,愈加剧烈,最后竟不能忍受一般伏在地上,牙齿上下磕碰打颤。
“殿、殿下,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抬起手,指尖上凝聚出幽蓝色的火苗,他对着一个宫女,不含半分感情。
“药莲?”
“是”药莲面带苦色,跪得气若游丝,眼泪因畏惧大颗大颗落下。
“鸾凤阁以东两座宫殿,你为何看她向东就以为是东宫?谁教你这么说的。”
“奴婢只是揣测……奴婢该死,求太子、太子饶命!”
太子的目光如视蝼蚁,淡漠且冰冷,“你看见了,对吗?”
药莲立刻慌张起来,来不及狡辩,又听太子犹如催命的声音,一下一下重锤在她脆弱的勇气上:“有人指使你的,对吗?”
太子手上的火苗猛地窜起,“你猜猜看孤会怎么对你?你身后的人保得住你吗?你死了,你宫外的父母兄弟呢?你可以不说,你只需试试看。”
那朵火飘起,犹如一朵冰蓝的雪花落在药莲身边的一个内侍的脸上,逐渐融化,那块皮瞬间灼成黑色,而黑色逐渐蔓延。他凄厉地尖叫起来,痛苦地抱着身子打滚。
太子笑容温和,对小鎏氏行礼,道:“母后这位黄内侍,孤查了他的行径,他本该替鸾凤阁给水东殿送锦缎,却因腹痛让另一位内侍暂替,这事未经记档,母后所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