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满眼鲜红使她惊了一瞬,常安摇了摇头,眼前并没有什么血渍,这才发现是记忆里的。
她咬着唇,问陆崇:“师父他……是在这里仙逝的吗?”
“是,他很后悔抛弃了你,用上了三清观历代掌门传下来的长生药来赎罪,将整个三清观都交给了你。”
常安低下了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不稀罕长生,也不稀罕三清观,我只知道他曾经不要我……”
陆崇自认为最懂常安,她嘴硬心软,内心别扭至极,于是开导道:“可人毕竟不是圣贤,谁能保证自己做的全是对的呢?”
“我知道的…”常安吸了吸鼻子,语无伦次地说出了心里话,“我真的怪他吗?可是越是恨他就说明我越是爱他,其实我知道师父最疼我的……”
爱与恨本来就不可能一刀劈地清楚分明啊。
陆崇并不逼常安,换了一个话题,给她缓冲的时间。
他来到石桌旁边,食指微拢,敲了敲空心的石砖,说道:“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这只桌子有机关吧?”
他见常安戴过兽头戒指与碧玉葫芦,可别的东西并没有见她拿出来过,所以觉得她大概没打开过石桌的机关。
“我知道的,可是我觉得既然把东西藏起来了,那就说明是我不应该动的,所以才没打开。”常安点了点头,凑到陆崇旁边看他打开机关:“怎么了,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陆崇按了一个平平无的地方,只见那小石桌像是被劈开了一样,间竟是空心的。
里面放了一个暗蓝色的线装本,旁边是一串被时间沉淀得发深的褐色流珠。
陆崇将线装本递给常安,示意她打开:“师父说不让我看,嘱咐我第一个打开的人要是常安才行,这样便会受到祝福。”
常安疑惑地接了过来,翻看那本无题的缝线书。
她原本以为书上要么是空白的,要么是密密麻麻的一本,或许是有关什么绝世神功的秘籍,毕竟她看的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