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谭梦之醒来,是因为邪物正在朝顾严身上转移。
电话又一次接通:“唐先生?”
唐律:“可不可以给谭梦之换一间病房?”
电话那端骆威笑道:“当然可以,既然将人送去了榕城,就归你了,唐先生带她换家医院换个城市都可以。顾严你也可以带走,交还给他的家人。”
唐律皱眉:“为什么?”
骆威:“不为什么,想和唐先生交个朋友罢了。”
唐律没说话,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的他皱皱鼻子。
电话那端礼貌性的笑了一下:“如果没事的话,就先这样了。”
骆威挂断电话,笑容旋即消失,将手机砸在面前的落地窗上,“嘭”的一声。
落地窗上映入一张苍老的脸,约有六十来岁。
屋内只亮着两盏欧式壁灯,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骆威背后跪着几个瑟瑟发抖的人,正在磕头求饶:“骆先生,求您了,饶了我们这次吧!”
骆威吐一口烟圈:“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当然舍不得,但这次事情搞砸了,总得给‘将军’一个交代。”
他看向左侧,角落里站着一个带塑料狼脸面具的人:“请动手吧。”
面具人一声不吭,朝那几个跪着的人伸出手。
“不要!求您了!直接一刀杀了我们吧!”极度恐惧之下,两人吓的瘫倒,一人爬起来想逃跑,还有一人竟朝骆威冲过去!
“滋滋……”房间内出现电流音,两盏壁灯“呯呯”碎裂。
那几人痛苦的抱住头,发出“啊啊啊”的尖叫声,眼珠逐渐变得通红。随后开始咧嘴呲牙,好似被饿狼的灵魂附体,撕咬成一团,硬生生用嘴巴咬下对方一块块肉。
一人被咬断了脖子上的大动脉,鲜血飚出来,却仿若无事,仍张牙舞爪的将另一人扑倒!
屋内其他人不是第一次见识了,仍然捏出一手心的汗,大气也不敢出。
更不敢去看那狼脸面具人,他是“将军”派来的执刑官。
骆威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其实也一样恐惧,他们都是普通人,为“将军”日常收集古董、跑腿办事罢了。
但“将军”以及他手下几名执刑官不是普通人类,或者压根“不是人类”。
骆威轻声细语的问:“我不是很懂,‘将军’为什么要我们将顾严送回去?”
狼脸面具人拿出手帕擦手:“不然呢,当年谭梦之的灵魂失踪,你们找了二十多年都没找到,现在找顾严的灵魂,难道还要再找二十年?”
骆威无法回答。
蹀躞邪性应该只能寄生身体,没想到换成顾严却能寄生灵魂,这就是油人的特殊性?
骆威轻蔑一笑:“我还当这个顾严有多难对付,多有本事,为救一个谭梦之,竟以这种以命换命的笨办法,甘愿成为蹀躞邪性的奴仆……”
狼脸面具人看他如同看傻子:“你当他只为谭梦之?”
他更主要是为了隔绝自己的“油”与顾缠发生牵扯,试试蹀躞邪性吞噬掉他的同时,能不能吞噬掉他灵魂内那两成“油”。
他似乎知道了“油”的来历,也知道了顾缠与“将军”之间的恩怨。
不知是有人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查出来的。
“总之顾严是个狠人。”
对自己都能这么狠,直接将了“将军”一军,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