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还活着吧。
我究竟是人还是鬼,好像各占一半。
反正别人叫我们……鬼陶。
战争毁了我们住的金枝玉苑, 后来我们就搬到一个叫做洗沙城的地方。
姐姐用美貌……啊不武力,征服了洗沙城的一个叫做魏来言的少年将军。
姐姐还丢给了一个坛子,说里头装着的臭烘烘的舌头,是杀死我的那个混蛋步江礼。
于是,我找个银叉,每日跟这个烂舌头对骂,偶尔用叉子戳得他撕心裂肺的乱叫。
在洗沙城的日子,就是这么简单,但我挺满足的。
只是我就不明白,快乐的日子,为什么总是那么短暂呢?
那一日,姐姐站在沙漠的脊背上跳舞。
当然,跳的很难看。
邀裙姐姐就说过,挽姐姐空长的漂亮,一点舞蹈天赋都没得。
据说她跳的那个叫惊鸿舞,但我看着,更像是惊魂舞。
身边的鬼萤与我的看法空前一致,只不过她们觉得,更像是跳大神。
挽姐姐说,这个舞蹈,是给一个叫做顾少卿的男人准备的。
我心想,这个叫做顾少卿的男人,真可怜,做了什么孽,要看这么一段舞蹈辣眼睛。
可姐姐还没跳完,就被一支箭,贯穿了脖颈,在夕阳下,倒在沙漠里。
那个黑脸少年将军,扑过去,抱住了挽姐姐。
后来也是他带着我逃跑。
我们一直在洗沙城的地下甬道里,东躲西藏,直到某一日。
一个宛如天神般的男人,白衣飘飘,乘着一只红头白身的仙鹤,落在了我和魏来言面前。
来人说要讨回步江礼和挽姐姐。
魏来言喊出他的名字,我着实惊讶。
那个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俊美的男人,就是顾少卿。
魏来言不肯交出挽姐姐的尸身,我当然就更不肯交出臭烘烘舌头啦。
顾少卿脾气还不错,也没有上前抢。
只是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堆人,气势汹汹的,为首的是个手握金核桃的长胡子老头儿,一言不合,就跟魏来言打起来了。
那些人,很过分哦。
连我一个小孩子都不想放过。
我眼睁睁的看着老头子一掌拍飞了魏来言,然后就直奔我。
不,应该是直奔我手里的酒坛子,以及身后的挽姐姐。
然后,那个叫顾少卿的,就挡在了我面前。